东占被带着往前,这条被簇拥的大道似乎怎么也走不完。
四周全是人声,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近处,可晃眼过去又飘到远方,好似他们在与东占捉迷藏。
“师兄与师妹终成眷侣,可喜可贺。”
肴知说。
“师兄与你如此般配,等到今日才修成正果实属可惜!”
连窍说。
“搞真的啊?”
东大壮说。
“恭喜师妹,愿师妹与师兄所愿皆成。”
萧亦渊说。
甚至还有仇敌、怨者、死者都在人群中鼓掌,他们的笑容融合在一起,构成这场典礼的完美画卷。
东占好像要落泪了,被牵起的左手紧紧扣住师兄,哽咽道:“师兄知我卑劣,行如此之罪,为何还会与我……”
时阙却摇头:“师妹不管做了何事,我都不会介怀,相爱之人哪怕互相伤害也终会圆满。”
她问:“师兄真的深爱于我?”
少年摘下她发丝缠住的花瓣:“自然。”
“那我深爱于师兄?”
“自然。”
花香过于浓重,就如同这些字眼所代表的情感,在此时浸润他们身体,钻进他们胸腔,再告诉大脑——我们很简单地相爱着。
东占双目通红地抬头:“可——”
似乎在渴求之物得到前,在巨量快乐降临前,罪人都会进行忏悔。
她的声音颤抖又轻微,好像在跟黑暗对话。
“可师兄你为何撒谎?”
观众能察觉电影里插入一帧诡异的重影,想说什么又因为剧情的继续而闭嘴,就像此处场景显而易见的停顿。
过大的风吹起他们的婚服,两人纠缠的衣角分开,出现沟壑与天河。
“师妹何出此——”
“你何曾与我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