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占重新看向林光头顶,像窥探到地狱又急急垂下,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命线缠万魂,全死而不安。”
“你、你们竟然行活人祭祀……造的东西不是世间所容!”
说杀人没有信服力,因为抬头看周围就知道挺多人死了,要说他们真正在做的核心。
因为观命乃窃天机,东占像是被反噬般浑身颤抖,通红的眼睛几乎流泪——当然是装的。
这个推断按理说很跳跃,但冠上玄学之名就显得东占料事如神,再加上本就做坏事的心虚,在场所有人都怔住,慌张地对望。
“我、我就说不该来!主家都丢给旁系,就是怕命中遭劫。”
“说到底楚家为什么不自己做,结果手脏的是我们这些底层林家人。”
“我该出去了,我要出罩子——”
越来越响的声音代表集体的慌张,被漆黑罩子压抑的情绪终于在东占的话后爆发。
“闭嘴!就算出去,主家会放过你们?这些弟子的门派会放过你们?他们不敢动楚家,难道还不敢动你们这些臭老鼠!?”
林光拿出总管的气势,猛然呵斥,将所有声音瞬间压下。
“记住了,事情失败后死的都是动手的人……还往哪里看,就是我们!所以都求着这件事不要失败!”
“滚出去!”
林光一通话也挑明现状,他们的确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现在半路跳船等于跳岩浆。
最后殿宇大门关上,只剩下东占和他。
“……怎么称呼道友?”
她坐直,实在不想再碰黏腻的地板:“东占。”
“东道友,净乙尊长大名世人皆知,你既然师承于她自然不该被质疑观命之力。”
林光突然换了副面孔,竟对东占道歉。
“实话告诉道友,我们的确在行有违天道之事,但既然主人们下了命令,那就不得不做。”
林光一脸坦然,把她的跃灵玉塞进绿色的锦囊,那里面都是从受害者身上搜刮来的值钱东西。
“但是道友境界低下,对我们其实并无作用,所以……”林光拉长尾音,看东占从疑惑变为惊喜再继续道,“所以道友也不一定会命丧于此。”
东占顺着他问:“你想要什么?”
林光也不藏了,他怎么可能没有私心:“天机可窃,自然命线能变,你说的大劫,我该如何避过?”
东占一愣,许久后才摇头:“有因必有果,业力除非有替者,否则难以避免。”
林光摸摸他的胡子:“道友的意思是,找替死鬼担我大劫?”
“……我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