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无波无澜的语气说出这样惊涛骇浪的话。
江漾都怕他把老爷子气昏过去。
叶良才身边坐着的是叶徒深的姑姑,她在中间当和事老,“阿深啊,别这样说话,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叶家好。”
叶徒深阴慑的光朝着叶良心扫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姑姑,你别混淆概念啊,叶家是你们的利益,不是我的利益。”
叶良心是个懂得局势的人,嘴里说着好话,“是,姑姑我糊涂,你是你,我们总不能牺牲你为了我们叶家获利,娶谁是你的权利,但叶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该付出些才对。联姻也是为了你好,你昌盛了,我们叶家也就昌盛了,是不是?”
叶良心早年被嫁到了农村去,那时候叶家没落,只能委屈着她,没几年,他丈夫死了,她求着叶良才,把她接回来的。
她说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乡土味儿,说着上不得台面的话。
叶徒深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个姑姑了,在叶家呆了多少年了,都改不掉那股穷酸气,还格外喜欢拍他爸的马屁,以长辈的姿态说教,多管闲事。
叶徒深弯着唇,讥笑出声,“叶家昌盛也不用非要我去联姻,叶家的没结婚的人不止我一个,姑姑,你要想让叶家昌盛,你也可以去联姻啊,你哥养了你这么多年,牺牲一下,无伤大雅。”
江漾在暗处抿着唇险些笑出声,叶徒深歪理多,总能不动声色地就让人破防。
此时,叶良心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
叶良才拿起手边一个硬物朝着叶徒深的方向砸了过去。
叶徒深微微侧身,花瓶发出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挡了挡身上的看不见的灰尘,掀起眼皮,“爸,你得慎重些,你就我一个儿子,没了我,叶家早就凉了,从前是我仰仗你们,现在是你们仰仗着我,我是不可能联姻的。”
叶良才被气得两眼翻白,差点昏厥过去。
叶良心板着一张脸,气得快要落到地上。
叶徒深丝毫没受到影响,他问一边的保姆,“不是说一块吃饭,我姐和姐夫呢,怎么没来?”
保姆也惧怕这位少爷,垂下头,战战兢兢地说,“一会儿就到。”
江漾听见姐这个字眼,一颗心猛然悬了起来,她站在暗处,呼吸声很轻,不知道几年不见,她还能不能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