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自己,也不能是真正的自己。
谢津渡绷着脸,眼睛看向桌面,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心里闷闷的。
周景仪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人,即使露出委屈挣扎的表情,依然像座精致的雕塑。
再待下去,该心软了。
猪看了眼手表,站起来,披上外套。
“太晚了,我得走啦。”
他忙拿上钥匙,跟上去,“我送你。”
“不用,司机已经在楼下了。”猪有个习惯,晚上喝酒会提前发消息给司机来接。
酒后吐真言可是商战中的禁忌。
“我送你到楼下。”
“在家待着吧。”
猪没给他继续讲话的机会,朝身后摆摆手,快步进了电梯。
谢津渡合上门,穿过客厅,进了主卧。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他立于窗边,身影与黑夜揉成了一团,像古老故事里的随时化烟而去的鬼魅。
那辆劳斯莱斯缓缓停在楼下,驾驶室里亮着灯,司机下车等候。
周景仪到了车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气,嘴巴翘起,蹙着额,不高兴地咕哝两下。
真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猪把小包丢进后座,扭身看向楼上。
谢津渡下意识藏到窗帘后面。
周景仪没看到人,耸耸肩,猫腰钻进车厢。
男人再次出现在窗口,目送那辆车远远消失在视野中。
不多时,一辆红色超跑划亮夜色开了进来。
谢津渡这才离开了主卧。
两分钟后,公寓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来人是那位不请自来的表弟。
“哥,我来探病。”布莱恩侧身挤进门,把一大捧红色康乃馨搁到玄关柜上。
谢津渡并不欢迎他,表情冷淡:“晚上来探病,是看我死没死?”
“哪能啊?”布莱恩蹬掉皮鞋,正要穿玄关处的拖鞋。
谢津渡弯腰一捞,将那双拖鞋拎进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