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怎么了?心诚则灵。”
猪鼓起腮帮子,懊恼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没说不愿意……
恰逢周迟喻过来找他们去玩摩托艇,周景仪借机跑了出去。
下午他们玩到精疲力尽,谁也没再提幸福树的事。
那时候,他以为猪忘了。
傍晚时分,海水退潮,他独自返回沙滩,对着那两棵幸福树喃喃自语:“傻瓜么,写在沙滩上的字,怎么可能会永远。”
他绕着幸福树走了几圈,在背风处蹲下来,用沙铲将把根处的表层沙土挖走,露出底下一小段灰色根茎。
之后又掏出美工刀,将他和周景仪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刻在树根上。
沙土掩盖好,爱意也随之藏在了猪看不见的地方……
猪不知道那天后来发生的事,这会儿沉浸在往事里,有些惆怅。
“要是喜欢我,你当时怎么会拒绝?”
谢津渡哽了一下,说:“也许我后来偷偷去写了呢?”
“根本不会那样的,”周景仪打断他,眸光渐渐暗下去,“你从来都不会骗人,你要是去写了,肯定会告诉我。”
猪说的是事实,但不是全部的其实。
从小到大,他都只敢给猪看自己向阳的一面。
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人人皆爱花瓶中盛放的玫瑰,没人会爱养玫瑰时发臭的水。
他只想猪看见玫瑰。
美好的东西才能让人萌生爱意,不是吗?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有电话进来了。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周景仪呼出一口气,走到窗边讲电话——
谢津渡听出电话对面又是他那位可恶的表弟。
临走前,猪对他说:“我有事要忙,晚点再过来看你。”
谢津渡点点头,心里嫉妒得发疯,脸上却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周景仪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说:“手臂给我一下。”
猪从小包里取出口红,拔掉帽盖,将病号服的袖子往上卷起一截,低头在他手臂上写下一串数字。
膏体黏黏腻腻,摩擦着他手臂处的皮肤微微发痒,他想到猪擦口红时的模样,唇瓣微张,隐约可以看到其中潮湿的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