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笑话是一方面,宫宴之上皆是王侯将相、达官显贵,若是失了规矩,冲撞贵人,那可就糟了。
云冉见郑氏方才还是一副笑模样,这会儿却眉头紧锁,如临大敌,不禁拉了拉她的袖角:“阿娘?”
郑氏回过神,望着女儿明澈干净的黑眸,挤出一抹笑:“没事,阿娘在想府中的一些庶务。
稍顿,“你今日随两位嫂嫂出门逛,定然也累了,先回院子洗把脸,歇一会儿,晚点吃饭我命人唤你。”
大夏天的在外面逛了半天,的确有些暑热。
云冉与郑氏和两位嫂子行了个礼,便带着丫鬟和桌上那堆礼物离去。
见小姑子走了,李婉容和钱似锦也准备告退。
郑氏却道:“锦娘先回吧,婉娘留一留。”
钱似锦也没多想,只当婆母要与大嫂聊些庶务,福了福身子:“儿媳告退。”
李婉容正好也有事要禀明婆母,静静站在一侧。
待钱似锦离去,郑氏将李婉容唤到近身,将她关于宫宴的忧虑说了。
末了,她一脸器重地看向自家这位处处出挑的长媳:“如今已是七月下旬,离中秋还剩不到一月。婉娘,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你,多费心教教冉冉的规矩礼数了。”
“母亲说这话折煞媳妇了。”
李婉容恭敬垂首:“冉冉是自家妹妹,教导她本就是长媳之职,何来辛苦一说。何况妹妹机敏懂事,媳妇也十分喜爱她,盼着能与她多多相处呢。”
郑氏听得长媳这话,一时长松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笑道:“大郎能讨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李婉容谦逊地笑了笑。
嫁来侯府五年,除了去年突然多了个不着调的三弟妹,她对婆家的一切也是极满意的。
“对了,还有一事,儿媳觉得还是与母亲说一声为好。”
李婉容正了神色,将白日在西市的那场小冲突说了。
这事其实不算什么,但因涉及景王,还是谨慎为上。
郑氏一向也欣赏长媳的沉稳谨慎,听罢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头我与你公爹说说,这两日派个人注意下景王府的动静,应当没什么要紧。”
婆媳俩又聊了几句,待下人来禀侯爷和大郎君回府了,方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