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你他娘,你没娘。”孟春气得对骂。
“算了算了,我们走。”孟母拉住孟春,“我们走,别惹事。”
“走,我们走。”仁风坊住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们一介商户能惹的,孟青把孩子塞给孟春,她强拽着他离开。
“什么人啊。”孟父气得够呛。
“闭嘴,走。”孟母斥他。
仁风坊一场风波以孟家的退让落幕。
介于仁风坊和儒林坊之间的小巷,杜悯被围观的好心人扶起来,他们还帮他捡起散落一地的铜板。
“这群人太大胆了,青天白日就敢行凶。这个学子,你是崇文书院的吧?你去找你夫子,让他带你去报官,打你的人一共有五个,我看见了,有一个大个子脸上长着一个痦子。”最先听到这边动静的热心老汉给杜悯支招。
杜悯对行凶人的身份心有猜测,他嘴上应好,等围观的人都走了,他拖着一身伤,一声不吭地回州府学。
自此,杜悯没再出过州府学。
……
五月十五,云嫂子的兄嫂带着尾款来取定做的明器,孟青从孟父手里收到七贯三百文钱,撇去成本,她拿到二贯五百五十文,转手往杜悯的钱箱里放一贯二十文。
五月十八,下雨了,夏收中止,杜黎进城一趟,给孟青送来一捆韭菜一捆蒜苔三根莲藕和半筐芋头。
杜黎在稻田割了半个月的稻子,晒得像块儿黑炭,他本来就瘦,这下黑瘦黑瘦的,像个烧焦的鬼,望舟连纸人都不怕,见到他却吓得哇哇大哭。
孟青心疼他,但她又在忙扎纸屋的活儿,不能回去照顾他。她想了又想,在他离开时,她跟去渡口,果真遇到她满月后回城时搭船的船家。
“船家,我记得你是逢双的日子上午进城,下午出城是吧?”孟青问。
“对,只要不刮大风下大雨,我每隔一天进城一趟。”
孟青闻言跟杜黎说:“逢双的日子,你安排锦书或是巧妹在渡口等着,我到时候托船家给你们捎吃的。毕罗、胡饼、米糕这些多放半天不会坏,又饱肚子,你干活儿饿了吃,夜里饿了也吃,多长点肉,不能再瘦下去了。”
“我吃饭吃得饱。”杜黎不想她破费,她买回去的东西一大家子吃,太亏了。
孟青不理他,她让他上船,“你记得我的话。”
船家笑呵呵的,船上的客人也都在看热闹。
杜黎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走到船头坐下,说:“船家,走吧。”
船开拔了,杜黎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收完早稻要种晚稻,就是再下雨我也来不了了,种完晚稻我再来看你。”
孟青冲他挥挥手。
“小子,这是你媳妇?你们两口子怎么一个住城里一个住乡下?”船上的乘客问。
“我三弟在崇文书院念书,他照顾不好自己,恰好我媳妇的娘家在城里,我爹娘让她住在娘家照顾我三弟。”杜黎
看不见渡口了(bud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