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探头出来,得嘞,又气跑一个。
“爹,娘,饭做好了,我先去给我三弟送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杜黎说。
“你不吃了再送?”孟母问。
“今天晚了,我先去给他送,日后我早点做饭,我在家吃饱了再出门。”杜黎解开围裙,他撩起袖子洗把脸,提起食盒离开。
时间是真晚了,杜黎放弃走路,他去渡口乘船,付三文钱的船资,一柱香的功夫就抵达州府学门前的渡口。
州府学内,许博士来到学堂,教经纶的夫子冲他颔首打个招呼,拿起书案离开。
“你们消息灵通,想来也得到史家来人的消息,你们不用再打听了,一盏茶前,我刚把客人送走,日后州府学没有史正礼这个学生。”许博士宣布。
堂下鸦雀无声。
“威逼杜悯退学之事,在座的各位都出力了,甚至谁出了大力我也清楚。骂他不孝伪善的你们也非忠义之辈,甚至做不到公私分明,你们要赶他滚蛋,有几分原因是不耻他的品行你们心里清楚,我就不挑明了。你们这么排斥庶民进州府学念书,为让你们适应,史正礼离开后空出来的入学名额,我将再招收一位平民俊才。”许博士恶劣地说,“在座若有不满意的,随时来找我办理退学。”
堂下的学子纷纷抬头看向他。
许博士一概忽视,他继续说:“我原谅了误入歧途的杜悯,也将原谅故意作恶的诸位,此次的事件我不做追究,这事就此作罢。日后谁要是再故意提起,扰州府学清净,不要怪为师驱赶你离开师门。”
“好了,散学。”许博士率先走出学堂。
留下的学子们面面相觑,几息过后,有人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其他人见了,也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许博士的治学手段要比陈博士强硬,少了个害群之马,以后我们能安安静静念书了。”宁季时跟在邢恕身边说。
宁季时就是原先住在杜悯隔壁的,邢恕又住在他隔壁,二人住得近,走得近也一点。故而邢恕知道杜悯屋里的书籍是他趁乱泼水浇湿的,旁人估计都以为是史安林倒泔水时顺手做的。
邢恕点头,他托词要离开:“我要去探望杜学子,你要一起吗?”
“探望他?不去。你去做什么?你去探望他他也不会领情的。”宁季时挑唆。
“他行动不便,我去看看,他要是有需要,我的书童去拎饭的时候能给他带一份。”邢恕说。
“不需要你了,你看那是谁。”宁季时指向前方。
杜黎拎着饭盒快步在书院穿梭,他来到后舍,在杜悯的新居门外看见一个熬药的小童。
“你是谁?”药童问。
“杜学子的二哥。我来送饭,门房又允许我进来了,以后你不用去门口拿饭。”杜黎说。
杜悯在屋里听到他的声音,他喊一声:“二哥,是你吗?”
门开着,杜黎直接走进去,说:“你们书院的人想一出是一出,早上拦着我不让进,晌午又放我进来了。能下床吗?快来吃饭,我给你炖了鸡汤。”
杜悯起床走过去,说:“没多严重,我再歇半天,明天就去听课。”
杜黎不管他,说:“你吃吧,我回去了,我还
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