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说的话在理。”孟母点头,她撞孟父一下,说:“你大哥心里还挺苦,断凡尘挺折磨人。要是让我不跟我爹娘兄长和儿女来往,这日子我可过不来。”
“青娘,你说我要不要常上山看望你大伯?”孟父问女儿。
“你想去就去,我大伯要是不愿意见你,你也见不到他。”
“你说的对。”孟父一下子就清明了,他高兴地说:“还是我女儿聪慧,难怪你大伯最喜欢你,你也是个有佛缘的,以后你跟我多去寺里看你大伯,你陪他说说话。”
孟青迟疑了,别看她在自家人面前侃侃而谈,在空慧大师面前她就怂了。她小的时候跟孟父去过瑞光寺,空慧大师一见她就察觉到她有问题,甚至安排人叫走孟父,留她一个人在禅房里问她是什么人,差点给她吓尿了。
空慧大师甚至连番差人来打听她的八字,好在她是胎穿而非魂穿,生来就是孟家的孩子,在八字上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佛缘?你别给我作妖,再有一个尼姑女儿你就痛快了。到时候上午去瑞光寺看你大哥,下午去慈安寺看你女儿。”孟母不乐意。
孟青哈哈大笑,她装模作样地念声阿弥陀佛,“孟老施主,贫尼有礼了。”
孟母也憋不住笑了。
“回去回去,别在这儿贫嘴。”孟父又气又好笑,他嘱咐说:“陈员外那儿的活儿耽误不得,你们新接的一桩生意更不能耽误,抓紧时间把另一头纸牛做出来。”
孟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孟青,“姐,我去赶驴车来,你坐驴车回去。”
孟青看望舟热出一脑门的汗,她心疼地说:“你这个傻舅舅,他皮厚不怕晒,也带你在太阳地儿挨晒。他傻你也傻?你不知道哭?”
望舟咧嘴笑。
“还笑呢。”孟青走到大槐树下面,说:“爹,家里的钱要是趁手,你这次多盖几间房,免得过几年地方又小了,你又要扒房重盖。”
“我晓得。”
孟青和孟春坐着驴车回去,靠近嘉鱼坊,孟春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在坊口探头探脑,是他家对门的吊梢眼。
“姐,待会儿吓吓她。”孟春想使坏。
“算了,活人忌讳死人用的东西是人之常情,嘉鱼坊里对我们在家制作明器有意见的人肯定不止她一家,不少人是站她那一方的。我们还想在嘉鱼坊住下去,就不能表现太过分,忍一忍吧。”孟青劝他,“再忍一阵子,等纸马店后面的大排屋建好,我们搬那边去做纸扎,这儿的房子只用来居住。到时候她要是还找茬,我们占着理狠杀她一回。”
“行吧。”孟春听她的。
回到家,孟青和孟春一个去劈竹条,一个调墨汁给纸染色,大门依旧敞着通风。孟春多留意了一下,发现门前过路的人大多都避着他家,走路偏到吊梢眼家门口去了。
“小弟,今晚多熬会儿夜,我们四个人争取今天把竹条劈够,尽早把纸牛完工。日后陈员外的人来接我的时候,你和爹娘都跟我一起去看看,去
()长长见识,
日后做纸屋能有自己的想法。”孟青走出来说。
“行。”孟春点头,
“姐,我去把大门关上吧,路过的人一个个怕我们怕的要死,偏偏还伸着脖子往我们院子里看。”
“不关,这大晴天的,满院子太阳,明晃晃的,没什么可怕的,不怕人看。”孟青摆手走了。
晚上孟父孟母回来,孟春跟他们说白天发生的事,孟父孟母什么都没说,只交代他好好做事,多磨练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