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悚然看他,等细细去想,居然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之前她和李怀舟分析凶手特征,就说那人九成在住独门独栋的房子,并且位置不在市区。
独居,僻静,行踪难以被人察觉……不就是这儿么?
想象力是最可怕的事物。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周遭某扇黑洞洞的窗户后,仿佛当真出现了窥视的视线,叫人头皮发麻。
“打住。”
姜柔拢紧羽绒服,比出禁止的手势:“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怀舟没再言语,带她来到一幢老旧的二层小楼:“到了。”
他掏出钥匙串:“进来喝杯热茶再走吧。”
这是个不赖的建议。
姜柔把通红的指尖缩进袖口,决定暂时避避风雪:“好。”
她跟着李怀舟进屋,随意瞟了眼门牌,白杨街23号。
大门敞开,柠檬香混着陈旧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应该是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
姜柔想起李怀舟那张冷肃的脸。
他还用这个?
她心觉纳罕,望向漆面斑驳的鞋柜:“要换鞋子吗?”
“不用,直接进来就好。”
姜柔在门外反复蹭掉鞋底的积雪,迈入客厅。
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房子,家具不多,胜在每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电视、桌椅、茶几、几个相框井然有序。
室内很安静,落针可闻。
姜柔记得,李怀舟说过,他一个人住:“这里没有别人?”
“嗯。”
李怀舟为她倒了杯热水:“我独居。”
这话被他咬得清晰,字字分明,无端多了点森然的意味。
姜柔一手接下水杯,另一只手按住李怀舟肩膀,让人老老实实坐上沙发:“你是病患,我照顾你才对。让我看看……外涂、内服,这些药怎么用来着?”
她表现出了体贴的照顾欲,不忘悉心问上一句:“你的脸还疼么?”
李怀舟靠在沙发上,以扬起脖颈的姿态仰视她:“没事。”
他没回答疼或不疼,只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