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猫叫里,姜柔用发抖的手指掏出手机,试图报警。
黄毛:“把她的手机给我砸了。”
寸头应声而动,迈开长腿直扑姜柔,条件反射地,她靠向李怀舟。
这是潜意识作用下的第一反应,姜柔在祈求他的保护。
李怀舟明白,他应该怎样做。
不等寸头触碰到姜柔,李怀舟向右跨步,把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之前几次和混混的冲突,顶多以他们的挑衅和咒骂告终,这一次,李怀舟没觉得会真的动手。
没想到,此刻被拦住去路,寸头怒不可遏,由最初抢夺手机的动作,转为抬臂挥拳,直冲面门——
砰!
拳头打在皮肉之上的闷响。
伴随野猫炸毛的嘶鸣,和姜柔的厉斥:“你们住手!这里有监控摄像头!”
她应该是这样说的,李怀舟听不清。
寸头的拳头带着风声,一拳狠狠砸在他侧脸。
痛楚像烟花在颅骨炸开,脸疼,骨头疼,耳朵也嗡鸣个不停,外界的声响全成了白噪音。
不知过去多久,等疼痛渐渐缓和,李怀舟听姜柔焦急在问:“你怎么样?还清醒吗?”
李怀舟半跪在地,迟钝眨眼,连出声都吃力:“没事。”
这当然不是实话,他快被疼死了。
真蠢,他暗骂自己,为什么要逞能迈出那一步?
如果早知道寸头会不由分说挥来一拳,李怀舟不可能如此冲动。
再看巷子口,混混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疼痛沿着牙根蔓延,舌尖尝到铁锈味,或许牙龈渗了血。
李怀舟问:“他们呢?”
“我说这儿有监控,他们就全跑了。”
姜柔愧疚不安,瞳仁里盛满水光:“他们本来想对我出手的,结果你挡上来……”
李怀舟截断话头:“没事。”
破碎喘息暴露了他的谎言。
乌云散去,月光重新渗进小巷,李怀舟摸了下被打中的位置,剧痛难忍。
“肿得好高。”
姜柔的食指悬在他脸颊半寸处,想触碰,又不敢:“还有力气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李怀舟:“不用去医院。”
他扶着墙面起身:“伤得不重,我回家擦点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