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骆枪不离手,晃晃悠悠地走到桌旁,倒了杯白开水递上前去,“杯子是新的。”
沈一逸接过杯子时笑了,“这么了解我。”
展骆顺势坐下,翘起二郎腿,猎枪横搭在腿上,俨然一幅主人模样,“秦落那么喜欢你,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了解你。”
自那天在电梯相撞,他离开时电梯门还未关合,他从缝隙中看到秦落的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秦落。双眸如同打了一层锃亮的蜡,固化蜡烛被火柴引燃,燃烧着变成液态,笑容漫溢。
如果人的外轮廓有色泽,那当时的秦落一定是最殷实的彩虹色。
电梯门关合前,秦落动作都没变过。
展骆形容不了秦落那个眼神,直到电梯门关上,他在反光镜面里瞅见了自己。
秦落看她的样子像面镜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看秦落时的样子。
“喜欢酒精湿巾。”
展骆伸出手指,一根根的数下去,“不用公共餐具,不接受水珠、不喜欢和人握手。”
沈一逸不言语,冷漠的回避眼神。
展骆对自己掌握的信息很有自信,“我还知道更多。”
他甚至笑着说道:“我觉得秦落都没有我更了解你。”
沈一逸知道他意有所指,不过是旧时的案件,她冷笑起来,“知道过往案件就算了解彼此的话,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是吗?”
展骆仰靠椅背,挑着眉,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叙述,“说来听听。”
沈一逸没选择正面回答,而是拉开椅子,与他面对面地坐下,两眼对视,“加入读书会前你是个极度自卑的男人,你在读书会找到自信,但如今却想亲手毁了它”
“毁掉?”
展骆表情是不满意,他手放在枪上,嗤笑道:“要毁掉读书会的人不是我。”
“就是你。”
沈一逸直视他的双眼,冰冷地对峙,“如果不是你杀了这么多人,让读书会成为众矢之的,它会安静地在辉煌里谢幕,成为明亮的历史。”
展骆不为所动,只是他指尖捏着枪柄,呼吸逐渐波动起来。
“秦落希望它安静的消失于大家的视野。”
沈一逸见状,身体前倾,开始伸手指着他的胸口,持续用语气施压,“而你…。让读书会成为窝藏凶手的魔窟,成为你借刀杀人的理由。”
“借刀杀人。”
展骆冷着脸,他不认可沈一逸这种评价,“我可没有借刀杀人,我是光明磊落地惩罚。”
展骆的指节慢慢收紧,低声道:“我只是让它在凋零前有意义地死去。”
“但你杀了人。”
沈一逸提醒,“你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生命,你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
展骆迟疑三秒,语气微冷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