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听话,事无巨细的分享了自己的行程,沈一逸也没告诉她自己已在高铁上,她怕秦落分心,工作和生命都很要紧。
但更重要是沈一逸不知道如何讲述。
一个家破人亡的故事,分享起来总是沉重,不管是对讲述者还是倾听者都是折磨。
她永远都忘不了和老刑警在医院最后一次谈话,彼此对望中是恨、是可悲、是怜悯,让她蹲在刀尖上说话,声音也只是血腥与冷漠而已。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讲不了故事,也表达不清感受。
更何况情绪是廉价的。
只有沉默才最安全,它既不浪费时间,也不暴露自我。
或许是闭口不谈时间久了,她便失去了这项能力。
哪怕她现在也很急迫,期待快点见到秦落。
十一点半。
沈一逸坐在秦落早上看监控的那张皮沙发上,半小时前秦落给她发信息说饭局快结束了,一切平安。
她眼睛对着酒店落地窗,注意每一个到站的车辆。
终于司机到站,王溪先下了车,秦落随后拉开车门。两人站在车门和保姆车里的人说话,说话时秦落面带微笑,说了好一阵才挥手再见。
沈一逸早就起身,提着电脑包站在不远处。
她看清了保姆车内坐着是宥柠,也瞧见秦落回身见到自己时,脸上转瞬即逝地错愕。
她夹的!
她没喝多吧!
秦落以为是自己今晚喝多了,恋爱脑发病了,被酒店旋转门搞出虚影了。
这…。
沈一逸怎么来北京了?
秦落一激动晕头转向,差点撞在玻璃门上,她也不顾上和旋转门周旋,直接从旁边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谁啊?
王溪掌握不到老板走路的节奏,迫不得跟着已疾步,可等她刚走到秦落身边,只见老板傻笑着,根本不在乎自己看没看到,两手捧着女人的脸揉挤成一团,甚至手还搂在腰上,就差亲下去了。
自戳双目。
退避三分。
扭头就走。
王溪拎着秦落的包,逃出去很远,背对着两人在玻璃窗前面壁思过。
秦落被沈一逸的闪现击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