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文惊叹,“你会买菜?”
“秦落会。”
秦落不仅会买菜,还会砍价。
但她砍的不是很熟练,菜农只会帮她抹掉几角钱。
沈一逸喝着豆浆,单手拎着菜跟在秦落屁股后面。
她不喜欢菜场环境,地板上到处是发黑的印记,踩上去黏脚,让她心口燥闷。
但秦落蹩脚的砍价技术实在有趣,沈一逸看着,埋头嘬口豆浆,随后就把脚底下踩的脏菜叶忘的一干二净。
秦落照顾沈一逸总是细致入微。
去菜场会买她爱吃的菜,做饭前也总问她口味咸淡,能记住她不爱吃香菜。
但在十八岁之前,她把秦落这些琐碎细节,都归功于她的性格,归功于女人的独有的细腻,归功于她像母亲一样柔韧又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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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天阴冷潮湿。
一旦冬天下雨,散不尽的水汽会如同飞镖,不停的往脸上扎,扎的人质壁分离。
沈一逸体热,原本是不怕冷的,她冬天睡觉从不开电热毯。但地板和床不同。
地板会返寒,冷气从大理石砖缝冒出来,浸湿被褥钻进被窝,不管她盖多厚的被子,手脚都会捂不热。
沈一逸在地板上睡了两天,浑身腰酸背痛,嗓子发紧。
秦落怕沈一逸感冒,特意在睡前给她煮姜汤防寒。
沈一逸洗完澡出来,恰好见到秦落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锅前,拿着小勺在锅里搅拌。
秦落的格子睡衣很普通,但沈一逸看的着迷,滚烫的汤锅在湿冷的空间内掀起热雾,远远闻上去她也跟着沾满腥辣味。
不知怎么她像是开了透视眼,隔着大雾和格子睡衣,看到了赤。裸的腰。
她见过秦落□□的后背。
那里的肌肤没有伪饰和隐瞒,如枯柴遇到野火,沈一逸的目光就这样顺着秦落的背爬上去,爬到后颈,随后游离飘转到月匈前。
于是她又想起了妈妈。
但没人能清楚记得出生后的画面,她是如何躲藏在妈妈的腹中,怎么在怀里睡着,又是如何大口的吸奶。
她站在厨房外痴看了好久,直到秦落端着碗转身。
“煮了姜汤,趁热喝了。”
沈一逸觉得那不是御寒的辣汤,而是仿制版的羊水。
一碗可以容身的安神药。
寒冬包庇不了她的热潮,沈一逸接过碗说:“地上太冷了,我把爸爸房间的电热毯拿过来,今晚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