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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没想到她能被沈钦文带回家。
当时她后肩都是血,饭也没吃几口,头发凌乱的像沿街乞丐,大晚上眯着眼睛来确认眼前的男人为何在中秋节来社区卫生室,却没想到是被沈父意外碰到。
沈钦文看秦落咬唇,语气也着急,“你…。你伤到哪了?”
“就肩膀。”
“大过节的怎么伤到了?你爸妈呢?”
沈钦文要掏出手机打电,却被秦落拦了下来,“不用麻烦了叔叔,我没事,我家里正吵架呢。”
沈钦文听到吵架两字,扫了一圈伤口蹙眉道:“你是离家出走了?”
“不是,我就是来找医生。”
买健胃消食片是小事,消毒伤口是大事,沈钦文对着卫生室外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交涉了一番挂了电话。
两人站在门口等医生来。
沈钦文问她:“怎么伤到的?”
秦落低头,“不知道谁把我推到地上,被玻璃扎到了。”
沈钦文又看了一眼女孩的肩膀,血在衣服上凝固,皱皱巴巴,秦落缩着脖子,风一吹就会痛的咬唇。
他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披着,我给一逸打个电话,一会带你回去吃饭吧。”
秦落摆手拒绝,“不用麻烦了。”
“那我就给你爸妈打通电话,中秋佳节的你怎么能独自在外面过。”
沈钦文撑开衣服搭在秦落的身上,动作轻缓,生怕触即她的伤口。
秦落往左边移了半步,保持距离。
在她印象里父亲是伪装分子,少有的温柔是暴力的前奏,她讨厌人高马大的背影,她讨厌粗野的喉咙,用命令的口吻与她说话,仿佛营造出只手撑天的假象,让她永远困在畏惧和退缩里,让她无法反抗。
但沈钦文却不一样。
他也向旁边挪了步子,一手插在运动裤里,一手将电话打了出去,
“一逸,我在卫生室门口碰到你同学秦落了,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我可以带她回家吃饭吗?”
沈钦文礼貌性的问道。
沈一逸放下书,“她怎么了?”
“没事,等回家再说。”
沈一逸从座位上起身,“哦,那我去把菜热一下。”
医生咬着月饼骑着电瓶车赶来,开锁推门,看了眼沈钦文身旁的女孩,问伤口在哪?
秦落将沈父的轻轻脱下,双手捧在怀里,递出去时牵动伤口,神经忽而抽动,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