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
裴仙昙带着阿浚进入小室内,罗袜雪白出尘,又掩于石青袍下,随着走动,若隐若现,她略带歉意道,“李郎君久等了。”
用完午食后,李璋问道,“乡君,这株佛刹昙是不是要开了?”
“是的。”裴仙昙温声道,“应该就在今晚了,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昙花,浚儿有心了。”
沈浚此刻坐在那株昙花前,听了阿娘夸奖,喜不自禁,一笑就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阿娘喜欢就好。”
“我也想看,可以吗?”李璋说道。
沈浚眼睛一闪,讨价还价,“这昙花是我辛苦得来的,价格也不便宜,想要看,李璋,除非你让我看看你的剑。”
他想看李璋的剑好久了,偏偏一直无缘得见,奉剑奴一天到晚把那把剑用雪布裹得不见一丁点。
裴仙昙看向浚儿,江湖人对自己的佩剑一向看重,这样贸然要求,是不是不太妥。
李璋作思考状。
裴仙昙打了个圆场,“浚儿他说笑的,赏花就要热闹些才好,等晚间,我还会邀昭鸾长公主一起观赏,李郎君在夜间亥时,直接来就是。”
沈浚也觉得希望不大,有点悻悻,反正他也是随便一说,能看见降臣剑最好,看不到也没损失。
“乡君待客周到,而我也非吝啬之人。”李璋唤道,“戚山茶,进来。”
戚山茶进屋,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双手呈剑。
裴仙昙只见整个剑都被白如雪的绸布紧紧缠绕,不留一丝缝隙,她也好奇的很,走至阿浚身边,两人一起看向那剑。
裴仙昙再次细细打量起来,剑身长度约五尺,大概在一米五左右,对比普通长剑要多出一尺半,寻常剑是三尺至四尺。
但李璋身量颇高,拿着这剑也算合适。
李璋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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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托着脸侧,
指尖一弹,布条微微一震,雪绸飘落委地,降臣真面目现在裴仙昙眼前。
是一柄无鞘青锋,华丽端重的不像江湖人的剑,江湖人的剑要快,要巧,而这把剑过长,过宽,像礼器多过利器。
剑身覆有明霜纹,仿佛流淌着寒光,近剑格处阴刻两行金色鸟篆铭文。
休屠李璋,自作用剑。
剑格鳞片似的纹路中镶嵌着雪松石,更添了一丝古朴典雅的韵味,剑柄缠缚着白色的布条,剑首为圆盘形,内刻同心圈。
剑身霜纹皎洁似雪,高贵凛然,瑰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