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看不到!”
蓝幼咬牙道:“当时那两个小厮压根不在七公子身边,七公子出事后,他们才匆匆跑出来的!不信你们问问那两个小厮!”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旺财和丰收。
旺财和丰收脸上一慌,这回是丰收开口,“是,我们……我们当时确实不在公子身边,但咱们就在不远处,我们说的公子落水的过程都是真的!”
温宁立刻问:“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在你们公子身边?!”
许是温宁的眼神太骇人,丰收缩了缩肩膀,道:“是公子说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这段时间,公子的情绪本就有些怪,有些……有些阴晴不定,也经常提出不要小人们跟着,他自己一个人行动,小人们便站在一旁等公子了……”
这条路,是赵姨娘最近散步都会经过的路。
方才旺财指出温书衍落水的地方时,温宁便发觉了,他坐着的地方,赵姨娘每次散步,都要走过去看一看,因为那里种了一丛粉蓝粉蓝的绣球花,这段时间正是绣球花的花期,那些绣球花开得一团一团的,煞是好看,赵姨娘喜欢极了,每次都要凑过去看一看。
温宁还记得自己上回陪赵姨娘走到这里时,赵姨娘指着那些绣球花笑眯眯地说:“窈窈,你看那些花像不像一群胖乎乎的小娃娃凑在一起玩耍?可惹人疼了。”
温宁眼中掠过一抹冷光,忍不住讥讽地轻笑一声,“那我猜,你们公子定然也不知道,他坐着的地方附近那丛绣球花,我娘最近每天散步的时候,都要过去看一看吧?”
她这话里阴阳怪气的味道太浓。
在场的都是何等的人精?哪里听不出她在嘲讽什么!
俞氏立刻有些失控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我儿故意设计你娘吗?!可笑!可笑!先不说我儿哪里会知道你娘每天会去什么地方,他便是再傻,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今昏迷不醒的人可不是你娘,而是我的衍儿!”
温久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温宁,不要胡说八道!衍儿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不过十四岁!十四岁!他哪里懂那么多!你的心肠什么时候那么坏了!竟然这样去恶意揣测你弟弟!”
一直没说话的温书衡也讥笑一声,道:“这叫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温云雅虽然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用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瞪了她一眼。
这一家子的表现。
活像她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般。
蓝幼连忙警惕地挡在了温宁面前。
然而,她到底势单力薄,这样一对比,显得温宁这边分外凄凉。
温宁却嗤笑一声,仿佛没看到他们眼中的敌意,慢慢走向温书衍落水的地方,在快走到过去的时候,见到地上,竟是多了一块长条形的石头。
这里是一处草坪,那块石头虽然长,却不高,被周边的青草掩盖着,几乎很难被人察觉。
而且那块石头,正正好就在那丛绣球花前面。
只要细心留意过赵姨娘这几天的行踪,怎么可能不清楚,把石头放在这个位置,能最精准地绊倒一心冲着绣球花过去的赵姨娘!
她蹲下身子,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石头,嗓音寒凉,“这就是绊倒我娘那块石头吧?我前几天陪我娘散步的时候,可分明还没这块石头!”
蓝幼也连忙愤愤道:“对!姨娘最近时常来这里,奴婢们也记得清清楚楚的,先前这里哪里有什么石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俞氏气得眼睛都红了,“谁会留意这里有没有石头!你们不过是想把这口锅扣在我儿头上!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歹毒的女子!”
其实,能证明这里先前没有石头的人不一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