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连忙派了一队人,护送年娇离开了。
又对四爷道:“您先包扎上药,等回了营,随咱家去见皇上。还有十三爷十四爷……呃……”
只见王爷朝太医伸出了右手,丑得跟猪蹄似的,其上包扎的,是帕子?
太医一时也惊住了,小心地拆开,原本想丢到一旁,却见四爷接过满是血污的脏帕,单手折叠,放进了衣襟里。
四爷开口:“劳烦李谙达了。”
……
年希尧止住血不久,康熙下令立即回营。围场的医疗条
件到底简陋了些(),很快?()_[((),便有快马驶出围场,紧急运回热河行宫的药材。
皇帝领着众大臣,目睹完侍读学士的安置,这才慢慢地往外走。
侍卫们接连前来回禀,禀报逆贼已经擒获、刺客已经开始审讯,康熙嗯了声:“众皇子来了没有?”
最后复命的李德全喘着气道:“来了,来了。”
沐浴着大臣们与往常迥异的目光,四爷率先踏入了皇帐。
九爷、十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方才他们坐在蒙古王公的旁边,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剩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压住弘时那小子不让他窜出去。
显然他们做对了,瞥一眼四爷的右手,九爷眼神复杂,慢慢把敬佩压在了心底。
这可是活生生的,要命的作为!
单论这一点,他就不如老四。
更不如年允恭。
十三爷自被冷待以来,头一次获准进帐议事,难免心绪澎湃,半晌收敛了起来。
十四爷神思不属,差点踏错了脚步,直至踩上十三的脚后跟,这才停了一停。
十三回头看他一眼,自从今早围猎开始,十四的反应就很不对劲。
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不知道皇上刚走的年娇,提起裙摆,匆匆来到皇帐旁边的小帐子里。
宫人们见到她忙行了个礼:“年侧福晋。”
年娇没有察觉到他们异乎寻常的尊敬,仿佛不是对着一个亲王侧福晋,而是宫里的主子。
太医煎药去了,年希尧闭着眼,脸色苍白地趴在榻上,连后脑都缠上了绷带,遑论脊背和腰间。
年娇坐了下来,眼眶红红的,问一旁的宫人:“我大哥能熬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