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天冷,转眼就快下雪,我们打算中午在东来顺吃顿火锅驱驱寒气。结果人山人海,根本就没有位置,于是我让银铃儿先在这里排队,我带伴伴去裁缝铺订件合身的衣服。
银铃儿爽快答应了。
老徐裁缝铺在这一带极富名声,许多名媛在这里订做旗袍,而我带伴伴进门的刹那,立马全场就安静了,吸引了一道道饥渴的目光。
伴伴察觉到了那些眼神,立即将我护在了身后,可那群女人都是看伴伴的呀。
老徐热情得上来招待我们,他问是给谁定衣服,我指了指伴伴。
然而就在老徐给伴伴量尺寸的时候,伴伴一脸警惕就要后退,我赶紧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叫他乖乖立在原地。
伴伴苦着脸望向我,最终还是照做了。
“这位小哥的身高臂长,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天生的衣架子呀!”老徐由衷的感叹一声,并向我推荐了一款白色的立领洋装样式。
我掏出大洋交了定金,老徐让我半个月以后过来取。
想着要等的时间比较久,我又给伴伴买了一身现成的衣服,他不会换,只能让我带他一起进换衣间。
不过换好衣服的伴伴,少了三分杀气,却多了七分英气!
那是一件黑色的贴身中山装,虽然对伴伴来说稍微有点短,但却完美突出了他硬朗的弧线,宽厚的肩膀,一套中规中矩的服装,硬是被他穿出了一种特有的野性魅力。
店里一位打扮时髦的名媛立马被伴伴给吸引了,上来就想搭讪,伴伴却目露凶光,咆哮一声逼她后退,就好像她侵犯到了自己的领土一般。
贵妇先是一愣,而后意味深长得瞥了我一眼:“倒是我唐突了,原来是被豢养的兔儿爷啊。”
这一句小声嘀咕虽然很轻,却清楚落到了我的耳朵里,联想到刚才种种,伴伴一直护着我,不让别人靠近,而我又是付钱又是帮他换衣服,确实搞得很像是……某某之癖。
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拉着伴伴迅速离开。
然而就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伴伴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四处张望,如临大敌般将我推回了店里:“小心,敌袭!”
敌袭?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太明白,但伴伴就跟一块盾牌般结结实实挡在店门口,与此同时,还进入了攻击的状态。
一辆福特轿车渐渐驶入我的视野,伴伴全身肌肉陡然绷紧。
然而就在他准备飞身杀出的时候,我赶紧拽住了他:“误会,误会呀!”
伴伴是把那辆车当成敌军的先锋战车了,在殷商时期,只有两军交战之际,才会出现青铜战车。当时的战车属于沙场利器,往往战车的多少,决定着胜利的天平朝着哪一方倾斜。
我耐心给他解释这里的车跟战车的不同,叫他谨记约定,一切都听我的。
伴伴一知半解,但他是一只非常忠诚的僵尸,听我说不要动就不会动,听我说退后就领命后撤。
那一刻,我才渐渐明白主人的含义……
银铃儿那边等了许久,也只是等到了支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此时冷风刺骨,很多百姓三五成群在这里吃着火锅,划着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