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茂宗的一句话还未完,李谧与崔恒又带了一人进来,这人便是萧锦玉与高长恭秘密交由他们二人看管的彭城凤仙居里的掌柜。
“说,你在徐州彭城的凤来居客栈都干了些什么?如实招供,我们便能救了你的家人!”
那掌柜看了陆令萱一眼,顿时垂下头,面如死灰。
“彭城的凤来居是陆郡君让我们经营起来的暗桩据点,除了从彭城的磁州窑中捞一些银钱出来,还与陈、周、突厥、高句丽等国中埋下的暗线联系,目的也是为了窃取各国之情报,以买卖的形式相互交换来从中赚取一些利益。”
李谧问:“你的意思是,你们窃取的情报并不是只交给我齐国的陛下,而是只要谁能出得起价钱,便可以对任何人,哪怕是周人、陈国人、突厥人都可以出卖?”
掌柜更加颓然的低下头。
“所以,陆令萱其实与各国的权贵都有勾结,是吗?”
李谧加重了语气问。
掌柜几乎要哭了起来,点头答是!
崔恒再将一名女子押了进来。
这女子正是曾经在玉璧城刺杀过兰陵王的阿奴。
“你又是谁啊?”毕义云问,“有何要说的?”
阿奴泣声答道:“奴原是鸾萱阁里的一名绣娘,靠着刺绣为生,养着家中的妹妹和母亲,后来陆郡君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便逼迫阁中的女子卖身或是潜伏于各大家族或他国之中,
阿奴便是被派到周国的一名细作,本是在晋公宇文护之女宇文雅身边窃取情报,但三个月前,陆郡君之子穆提婆给奴来信,道是让奴去玉璧城刺杀谢臻或是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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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奴违其命令,妹妹和母亲必定性命难保,所以阿奴才……”
“你竟敢刺杀我齐国派去玉璧城的使者?”司马茂宗十分愤怒,又看向陆令萱,“你是想要毁了两国的和谈?”
陆令萱便笑了起来:“即便不毁又怎样?齐周之战不是还发生了么?晋国公宇文护一得到母亲就东伐,所以这场和谈最终还是我齐国输了!不是吗?”
“不管和谈的结果如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有意破坏两国和谈,便是其心不正,其罪当诛!”
“陆令萱,刺杀使者之罪、勾结外敌之罪,甚至无视皇权欺瞒天子,私养细作,与他国诸多权贵勾结,此桩桩罪状,简直罪大恶极,足以判你满门抄斩!”
陆令萱听罢竟是呵呵大笑起来。
“我步六孤氏早就没人了,夫君骆超也早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让你们满门抄斩?”
“我在陛下身边做了三年的剑,陛下需要我时,我就是一把好剑,不需要我时,我就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狡兔死,走犬烹,其实大家都一样!
以后的下场……也会一样!”
司马茂宗气得拍案而起,大喝了一声:“陆令萱!”
陆令萱却是不紧不慢的问:
“陛下已经回到邺城了,是吗?”
直将司马茂宗的气焰给压了下来。
毕义云接道:“是,不过陛下恐怕不会再见你,你现在庶人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再见陛下!”
陆令萱停顿了一刻,忽地笑道:
“那就让兰陵王和他的王妃还有谢臻来见我吧!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