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戴上斗篷大步绕出屏风。
气得谢茹韵直骂人,“我前世欠了你们兄妹的!”
一个让她守寡,一个让她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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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人办事实在是稳妥,虽说明怡是乘谢茹韵的马车出的门,可管家还是打点了一辆马车跟来,以备万一,这不,便用上了,明怡出雅舍,带着裴家侯在这里的仆妇下楼,登车回府。
半路上,解去披风,看了一眼伤处,伤势不算很严重,却还是被削去了一块皮肉,万幸没有毒,明怡寻来马车里常备的药箱,上了些药。
回到府门处,青禾也及时赶回,主仆二人交换个眼色,确信已妥,均没说话。
今夜出门在婆母那儿报备过,回来便得去吱个声,明怡进门便问荀氏是否安寝,好在荀氏不是那等刁难人的婆婆,吩咐一嬷嬷在大门处候着,
“太太的意思是,夜寒风急,少夫人回去歇着吧,不必去上房请安。”
明怡也没客气,径直回长春堂,回去时,刻意从裴越的书房前过,打听到裴越还在书房,松了一口气,立即回后院沐浴更衣去了。
因着身上带伤,明怡没叫付嬷嬷伺候,喊青禾进来帮忙。
青禾待她脱衣裳时,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姑娘,去了一块肉,还在流血呢!”
“去取些止血粉来。”
“是。”
明怡有个药箱搁在梢间,青禾去替她取药,出来时,正撞见裴越掀帘进屋,裴越不喜卧室有旁人,瞧见青禾愣了下。
青禾悄悄将止血粉握在掌心,朝他屈了屈膝,也没理会他,匆匆去了浴室。
裴越意识到她在伺候明怡更衣,也就没管,他已在书房沐浴,径直往床榻去,看样子明怡一时半会不能好,便干脆拾起一册书瞧。
青禾进了浴室,便往外努嘴,提醒明怡裴越已到,明怡暗自扶额,受了伤,不好进浴桶沐浴,只能让青禾帮她冲洗,是以这一趟洗得有些艰难,洗完穿戴衣裳,青禾给她上了药,这下血是止住了,可是。。。。
青禾嗅了嗅,指了指伤口,言下之意有血腥气。
坏事。
裴越这人鼻子灵得很,保不准闻得到,明怡扶着青禾后颈,在她耳边低声交待,“去取屠苏酒来。”谢茹韵送她那壶屠苏酒还被青禾藏着呢。
青禾看她一眼没动,显然是不答应。
明怡用眼神凶她,青禾这才溜出去,不一会,打夹道将那壶酒拎了进来,明怡二话不说,拔开酒塞,拿着壶对准伤口倒去,一阵锥心的痛楚窜上来,疼得她险些眼冒金星,青禾看不过去,红着眼别过脸去。
如此,酒气
遮住血腥气,明怡深吸一口气,将之交给青禾,这才收拾妥当,往卧室来。
裴越方才觉得口渴,起身去屏风外喝水,回来便见明怡掀开帘帐,进了拔步床。
“今日又出去了?”
他显然从管家处得到消息。
明怡不意外他知道,先往里面躺好,侧身面朝他,“你猜不到吧?七公主托谢茹韵请我去吃席,说是给我赔罪。”
裴越显然没料到,问她道,“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