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转身走出黑暗。
外面闹腾得很,院中古槐吟絮絮叨叨给人讲述生命的可贵,一把沾着血的匕首静静躺在地上。
月魄走上前,拿出帕子将其拾了起来。
“哥,你别又捅一刀,我好不容易才给人止住血的。”
古槐吟被云绾的行为弄怕了。
“我不捅人。”
月魄细细擦拭着手里的凶器。
张鹿竹除了肩膀处的伤口脖子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应该是求死被阻拦留下的印记。
“你想清楚了?”
月魄蹲下来,云水蓝的衣袍扫过满是尘埃的地。
在古槐吟警惕的眼神中他将匕首塞回袖中。
“想清楚了,总归罪孽也还不清了,混沌这么些年也该清醒地做个决定。”
“不想归家?”
“无家可归。”
“放心你儿子一人?”
“他已及冠。”
月魄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小刀放到她面前,
“匕首不能给你,这把小刀你可以拿去用。很锋利,只要不犹豫便不会痛。”
古槐吟:······心还是放早了。
“你们聆风宗的是不是没学习过宗规?”
“没人和你说过我在刑法堂任职吗?”
月魄起身,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火气,
“我学的宗规里没有拦着不让人去死这一项。”
他的视线落到古槐吟身上,朝花宗的宗服似乎一直是这样明媚赤诚。
“理论上来说,强迫想死的人存活和逼着想活的人去死一样残忍,既然她已经做出决定又何必强求呢。”
古槐吟抿抿唇,良久才回话。
“师父说医者仁心,有能力救却眼睁睁看着生命逝去我做不到。”
“这不是逝去,只是开启轮回的另一种活法罢了。”
“你居然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