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为什么会取下戒指,纪韫也知道原因。
但纪韫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是照常戴着那块腕表,睡前取下,醒后又自己戴上,平时也照常接送唐今上下学,照常和唐今说话——
即便唐今总是低头看着手机,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纪韫像是一位温和包容的兄长,只把唐今这一次的单方面冷战,当成一次“赌气”。
等气消了就好了。
……
唐今确实没有和纪韫冷战太久。
冷了纪韫一个月,她就又重新开始和纪韫说话了。
一开始,纪韫倒也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除去她始终没有戴回那枚戒指外。
直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纪韫才终于意识到什么。
她似乎并没有变。
她还是会喊他“哥”。
她还是会记得他的喜好,他的习惯。
在去学校或者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还是会给他分享自己这一天里碰到的人事物,询问他今天又做了些什么。
但在那一次又一次的路途上,她没有再枕在他的腿上睡过觉。
她没有再一到学校放假就像块牛皮糖一样,要么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要么跟着他去公司,到他的办公室里当个安静的吉祥物盯着他一整天。
她没有再有事没事就以各种蹩脚的理由凑过来,要他揉揉她的脑袋以作鼓励。
她没有再“一不小心”地和他透露自己又认识了哪个要好的朋友,和对方一起玩了些什么,以此来刺激他。
她甚至。
没有再踏进过他的房间。
“哥。”
她喊他,喊得坦荡,喊得干净,喊得清明。
那双浅色的眸子里再瞧不见任何浓烈得宛若污泥般黏稠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