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少爷啊!”一出门张伯就跟上来:“您别冲动啊,您跟林夫人较什么劲呢,她也是个可怜人,病成这样,大少爷正难受着呢,您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喻时九猛然停下来,转头对他道:“你也向着那个女人说话?她给你们什么好处了?还在我哥面前演戏,到底是谁在火上浇油?”
“林夫人毕竟是抚养大少爷长大的,她这次心脏病很危险,大少爷都急得不眠不休,饭也不吃,工作都停了,您也要体谅一下他。”张伯说。
“我体谅他,我体谅他了!所以我在家里见了面我都憋着没理那个女人,今天是她!她先挑衅我的!装什么喻家长辈的样子,还把我当小孩骗吗?做给谁看!”喻时九一肚子的火气和委屈,被张伯的态度刺激得更甚。
张伯:“小少爷,您……”
“你刚才说什么?”喻时九突然抓住了什么。
“啊?我说林夫人现在犯病了,您就让着她一点,体谅……”
张伯话没说完,喻时九一针见血道:“什么叫抚养我哥长大?”
张伯的脸色顿时变了,在喻时九逼问的目光下,更添慌张。
还立刻往走廊回看,没看到有人来,这才稍微放心,一转头又要面对上紧盯着他的喻时九。
“张伯,我哥是喻家的家主,我是他弟弟,等我成年之后,也会继承一部分喻家的资产,我也是喻家的主子吧。”喻时九说。
“那当然,您是老爷的儿子。”张伯说:“肯定是喻家的主子。”
他说这话时,头低得很低,喻时九嗅到了一丝异样。
“既然我也是主子,喻舟夜能掌控的事,我连问话的权利都没有吗?”喻时九说。
张伯一时哑口。
……
抚养、喻舟夜、长大。
林婉清、他父亲。
他——喻时九。
老爷的儿子。
喻时九知道这中间一定少了点什么,人在紧张的时候是很容易说漏嘴的。
譬如张伯,他在表态的时候,用来形容他的话,最常说的是——您是老爷亲生儿子。
——您是老爷的心肝。
——您是老爷捧在手心里的。
再譬如,这些人的关系里面,怎么偏偏没有他的母亲。
就连林婉清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都可以知道的、跟他有关的秘密,他已故的父亲也在这个秘密之中。
为什么里面单单没有他母亲的关系在?
“什么叫做从小抚养了我哥。”喻时九双眸闪着锐利的寒光,方才的激动荡然无存,只盯着张伯再次发问。
贴心地为他替换了一个更赤裸的说法。
张伯知道犯了大忌,死守住这张嘴,没有接话。
“或者我再换个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