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先看手机,可床头柜上,却只有一个发圈,还有瓶拧开的法国矿泉水。
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丛荆昨晚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把她的手机,没收了。
尹棘不算有网瘾,不至于没了手机,就无法独处,但身为一个现代人,超过12h,不与外界联络,就会自然而然地感到恐慌。
这偌大的豪华主卧,仍然弥漫着clitoralarousal那股玫瑰和覆盆子甜味,混杂着他与她制造出的靡乱的味道,就像个情-欲的牢笼。
尹棘双手撑住床面,无力地垂着头。
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艰难地起身,忍受着深入骨髓的酸痛,在主卧里,包括卫生间的各处收纳柜,都翻找了一番,找得很仔细,却一无所获。
心跳难以自抑地狂跳起来。
尹棘踩着拖鞋,走出主卧,先是假意地唤了声:“阿荆?”
没人应她。回到酒店,已是傍晚。
尹棘刚才给原丛荆发了消息,说今天她的戏份难拍,申敏为了让她保持状态,提前放她回去休息,免得明天的拍摄受影响,他们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原丛荆走进套房,看见大床前的电视屏亮着,在播某个无聊的肥皂剧,一旁那把意式扶手椅的靠背上,搭着尹棘的戏服——那身被海水浸湿的校服,不远处的卫生间里,弥散着水雾,说明某人刚刚洗过澡,但室内却不见人影。
他抬声,随口唤她:“尹丸丸?”
没人应答。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窗台有一道纤瘦的身影,穿着单薄的蕾丝睡衣,乌黑的长发,正被海风吹散。
他眼角微微眯起,原本都将她的湿衣服拎了起来,又搭回了椅背。
尹棘站在那里,背着他,在悄悄地抽烟,表情显得有些寥落。
头发吹干了吗?
就站在那里吹风,她又忘记发烧时有多难受。
心脏像在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啃咬,并不痛,但很痒,盘踞在黑暗之地的野兽,尚可以被他制伏,虽然有些不爽,但今天他也抽了烟,公平起见,他可以忍耐,只要她今晚别再来招惹他,他会放她一马。
然后便注意到,床头柜上摆了个绿色相机,原丛荆走过去,将它拿起来。
相机的右上角,还连了个硅胶挂绳,他感到费解,因为它太小巧,而且他从没见过这种型号的相机。
尹棘为了练习微表情,买了摄像机,支在房间里,经常对着它,进行一些即兴表演。
这个小相机,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拍照片的吗?
男人很好奇里面的内容,甚至有些期待,会不会有他的照片,他研究起它的使用方法,随意按了几个键,绿色的小相机,却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强烈的脉冲感让他险些将它摔落。
镜头盖“啪嗒”一声掉在了床头柜,露出的圆口如触角般探出来,不停地一收一缩,顶撞着他的掌心,像在吮吸着什么。
男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黯淡到像焚烧殆尽的恒星残骸,他将那枚相机发狠地握紧,力道像要将它碾碎,中筒靴落在地面,声音格外钝重,朝天台的方向走去。
小青梅竟然背着他,让自己快乐了。
是该被他好好地惩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