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记的招牌是烧鹅,尹棘点了几道菜,汤类要了老鹅煲,基本上全是孟靖南爱吃的。
问过谭松勤,得知他是海城本地人,口味和孟靖南差不多,她就没有再点。
几道菜都口味清淡,偏甜,不是尹棘喜欢的菜系,她口味很重,饭桌上必点辣菜。
尹棘让服务员把菜单拿走:“没了,就这些。”
谭松勤问道:“尹小姐也习惯临海的口味?”
尹棘垂下眼,笑了笑:“还行。”
其实一直都挺不习惯的,尹棘想,她来临海三年还是受不了这么寡淡的菜系,去伦敦那么久,没回吃饭也是辣酱炒一切。
她曾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那种适应能力强的人,为什么别人能习惯,偏偏她不行。
可是孟靖南在饭食口味上,实在和原丛荆太像了。
大概也是在海城待过几年的缘故,原丛荆吃饭也偏爱这里的口味,尹棘从前吃过他家阿姨做的饭,也是清淡,偏甜。
尹棘不爱吃,觉得没味。
那时候她耍脾气可没人惯着。
原丛荆眉眼很冷,对管家阿姨说:“不爱吃就让她饿着,不必管。”
阿姨不敢违背他,只能低头说是。
偏偏尹棘还很有骨气,说不吃真的不吃。
第一天第二天,他冷着脸不管她,依旧我行我素穿好衣服下楼去公司,晚上回来再继续折磨她。
尹棘太倔了,一点不肯服软。
到了第三天夜里,原丛荆实在忍不住,他听阿姨说尹小姐今天又什么都没吃,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拖到楼下吃饭。
一桌子红艳艳的菜,全放了辣子,闻着鲜香。
“吃。”他脸色很不好看。
尹棘有些懵。
她其实真的还好,并不是很饿,以前学跳舞,怕上秤被骂,尹棘经常节食,有时候一连几天喝流食是常态,所以两三天不吃饭也没什么。
原丛荆显然不知道。
看他阴沉着脸色,尹棘嘲道:“你不说不爱吃别吃吗。”
原丛荆那时绷着脸,冷笑道:“我怕你死在我家里,处理尸体报备警局,多麻烦。”
尹棘也没反驳他。
那顿饭吃到最后,她吃得很欢,原丛荆却压根没动几次筷子。
饭后原丛荆上楼洗漱,尹棘帮着阿姨整理桌子。
张阿姨背着她刷碗,忽然叹口气,低声劝她:“小姐,你以后别和先生置气了。”
“为什么?”尹棘很不解,停下手上动作,“是他故意不让我吃的。”
碗碟被洗净擦干,尹棘将它们放置原位,听见身后张阿姨声音:“先生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