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一笑:“想要么?”
“什么?”
“今晚我陪你。”
萧离吓了一跳,一个心咚咚猛跳两下:“什么意思?”
春天的夜,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小燥热。
花惜躺在床上,冲萧离勾勾指头:“你还不来?”
萧离眉头一皱,推开窗户跳了出去。花惜觉得莫名其妙又好笑。
一个人影从房顶越了过去。萧离心道:自他和初一交手之后,应该没有几人傻到以为可以夜入王府而不被他察觉的。不过他也承认这人有些名堂,只看他身法飘逸迅疾,是还虚以上的修为。而且不躲不闪,好像是特意引着他。
不过片刻,已追了十余里,出了圣京城。那人落下身子停住,四野无人,果然是引他来此。
“兄弟,好久不见。”万想不到竟是沈川。
他自来京中,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沈川,只是发生这么多事,一直也没有机会。
萧离说:“大哥,你回京了?”
沈川说:“我一直就在京中,只是你我现在的身份。我想着,还是不见的好,毕竟朝廷现在对你们这些藩王都很有意见。而且你在凉州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我听说已经有人对你颇为顾虑了。”
萧离一笑,说:“无所谓的,我来京中实是有别的事要做,权谋之类,不会放在心上。等我事情办妥,若然还有机会,我便相忘于江湖,还管谁看不上我。”
“这就是我喜欢兄弟的地方。”沈川说:“江湖虽多风雨,却自由无拘,好过名利场中暗箭难防。”
话中似有他意,萧离就问:“大哥是有话想对我说。”
沈川低头沉吟,然后说:“我知道兄弟明天要入宫,想来想去,还是要见你一面。有些事,我虽不清楚,但明日宴无好宴,宫里一定会发生事情。兄弟需处处小心,当避时则避,当退时则退。”
这话说的含蓄,但沈川应该不是随便乱说的人。就问:“大哥,能不能说清楚些。”
沈川说:“自我把伊莎妮的舞姬团带京中,飞天一舞,名动京城。其后舞姬团就被宣进皇宫。我本就对这件事是非不解,为何不远千里从大孔雀王朝请来一个舞姬团。沈家是做生意,凡是做生意的,就不会做亏钱的买卖。而这件事摆明了无利可图,直到舞姬团被宣进宫中。”
萧离说:“也许是大哥想多了。名利难分,名就是利。沈家已经够有钱了,弄点名声出来也是自然。我也听说了伊莎妮飞天一舞,我都想看,皇帝想看也是正常。毕竟管你十八十九,还是七老八十,都是男人嘛。”
沈川笑道:“皇帝和你可是父子。”
萧离说:“自古以来,天家可有亲?”
沈川说:“兄弟看的通透。”有些话他不便说明,多也是自己的猜测。近些日子沈三河闭门不出,深夜之时却有高手潜入府中。他实在没忍住好奇,有一次尾随高手,原来竟是太子府的人。
沈家向来不攀龙附凤,几代人本分做生意。又联想到伊莎妮的舞姬团入了宫,就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且是与太子有关。想到萧离在河口一战大展神威,又是藩王,私下又有传言,说凉王有争位之势。皇城之外他倒是不担心,萧离此时的修为自保足以,就是怕在皇城之内,被人下了圈套。天家无亲,即便你没有争位之意,难保别人不会这么想。
萧离看他发愣,便叫了一句:“大哥?”
沈川回过神来:“总之,兄弟听我一句话,明日入宫必要小心为上。所谓天威难测,尽早离开的最好。”
萧离点头,以沈川的为人,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心想,干脆不去算了。却又记起金奢狸的话,此一行恐怕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