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被她生啖骨肉,被她玩弄致死。
但唯独,她把他留在漫天风雪的囚笼里,兀自走掉了。
他盯着虚空一点,神情怅然若失。
最终声音低哑地开口,让人心悸地笑起来:“汀汀还真是会训狗,给我一个又一个地画饼,全部没有实现。”
怜子阿姨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忍:“我记得,当时少爷也给她写了一封信。在盒子里,少爷想打开看看吗。”
“不用了。”
仁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噤声了,坐在廊外看着他。
江衍鹤把她的信小心翼翼收好,折成了一个三角菱形,像是庇护他的一道黄符纸,放进衣兜里。
“仁子,谢谢你。”
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把那些信叠起来放好。
一张纸,从他手掌间掉落下来。
上面笔走笔锋利,线条冷硬,是如兰茎的瘦金。
“礼汀,见字如面,对不起,在我们父母关系上隐瞒了你。”
这封信,怎么会掉落下来呢。
七年前,明明被封好的呀。
江衍鹤捡起来,信纸已经卷起了皱边,像是有人翻来覆去看过。
上面的墨迹还有晕染的痕迹。
就像一个人的眼泪掉落在上面,昭示着对方阅读于此,十分动情。
仿佛茫茫生死的鸿流被跨越。
江衍鹤错觉心头有一块肉被硬生生剜下。
“这封信!”
“这封信,是她拆开看的吗?”
“她活着,这四年里,她来看过这封信吗?”
“仁子,你告诉我,你不是骗我,她真的活着吗!”
“她活着原来她活着她还来看过信。”
他的睫毛覆盖着湿漉漉的水雾,情绪激动至极,不禁生生吐出来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