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尾火红的鹤的羽翼,在不断颤动,在振翅欲飞。
关于她的一切,都美得让人心碎。
光影比夕阳更红,可是已经黄昏,短暂地燃尽,就永远地落幕了。
墓地的第一捧土,是他用手,捧在掌心,轻柔地撒上去的。
棺椁安静的躺在坑底,就像睡在子宫里,小小的婴儿。
又静谧又安详。
第一片雪花覆盖在新坟上的那一天。
他捏着扫帚很轻柔地帮它拂去落雪,就像情人在白头,依然轻拍着对方的肩膀,宛如少女在思春期的缱绻一样无微不至。
人间白雪覆盖满头。
他想着对方在海里,被海浪冲刷着,不禁悲从中来。
再大的雪,依然在院里守着那方孤冢。
冬至那天,他靠在院子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旧梦。
梦到他拍下游艇那天,下暴雨,对方撑着伞,在家里的人工湖前面等他。
湖里的汀兰和睡莲开得很好。
她的声音嗲嗲的,说她希望他能给她养很多的水母。
醒过来的时候。
才发现那是一枕黄粱,心脏有些疼,撑起身来,抵住唇,咳嗽两声。
指腹一擦,才知道嘴角有淡淡的血。
他眉目冷淡,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之前胃不好,青白手背上,凸起的静脉上,还有一些营养针的孔。
但他谁都没有说。
忍着疼痛走回房间。
电脑上,播放着,之间礼汀第一次来他家,录制的视频。
她的音容笑貌,才是他的慰藉和解药。
他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