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活着。
她离开自己是一件好事,不用活在别人的口舌里,被囚禁,被束缚。
礼汀如果不在了。
他也不用如此辛苦,原始动物一样的争斗,名利场上的厮杀,浮华尘世的熏陶。
桩桩件件,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连披甲上阵的动力都丧失了。
那些纷争,还有什么能撼动他的呢。
他菱形的眼角,叛逆和桀骜都被压制看彻底,低沉地咳嗽了一声。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稳。
对看护他的一群人交代道:“回京域吧,我能稳定人心和股价。”
“什么,江少决定回国?”
罗彬听完意大利那边的消息。
他压抑激动的心情,还没及时和康佩帼汇报。
刚走到磨砂玻璃门,就看见女人摘掉金丝眼镜,伏在江衍鹤的书桌前泣不成声。
他们公司里的所有人,这段时间缺了主心骨,都恍恍惚惚,神魂不定。
呜咽的哭声,就像钝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电话这头的祁弥也不好受。
但他却讲起了一件往事。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讲出来,罗彬你能帮我拿个主意吗?”
罗彬有些哽咽,对着听筒声音有些颤抖:“你讲啊,共事这么多年了,何须扭捏呢?”
祁弥斟酌了一下语言:“之前,礼汀小姐在巴黎试婚纱,和我说了一个秘密,她说有一天,江总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就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正确的时候。”
罗彬在电话这头,用脚尖无意识地撞着踢脚线:“江少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不要再刺激他了。”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告诉江衍鹤合适?”祁弥问。
“再等等吧。”罗彬呼了一口气。
等到有一天,江衍鹤彻底放弃了所有,打算追随礼汀去的时候,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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