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的空气沉闷,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窗外的船舷遮光布下面睡觉。
周围发出发动机的轰鸣声,搅拌着海浪。
一个人没料到她会搭话,愣了半秒,随即起哄说:“猜拳啊,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
“对啊,你敢来吗?”
他们激礼汀,做势要动手的样子,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只要礼汀拒绝他们,他们就摁住她。
“你们根本不是想和我玩,是想要我身上的耳环吧,还有这个项链。”
礼汀慢慢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后面水天交接的地方,有一抹向外扩散的虹影,是正午的太阳照耀。
她仿佛身上有一层柔光的金边。
在一群男人的包围之下,她显得孤清。
她看向他们,眼神中有淡淡的悲悯。
“我讲一个关于他的故事吧。”
接着,她缓缓地垂眼道:“那个人,他对我一直非常执着偏执,我也是。这段时间,我家里慈善基金被人造谣了,我是最后知道的,很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所以心甘情愿在外面绕路不回去。早上,他亲自给我戴上耳环,我感觉到这个耳环比之前我戴着的,都要重一点。”
“他对我的占有欲很病态。我在英国的时候,独居的家中会有监控器,他连王储都不放在眼里我把戒指弄丢了,新的戒指里就有定位,之前在巴黎塞纳河上,为了诬陷一个男人接近我,我丢了耳环。这个是他定制的新耳环。”
她无声地笑,很温柔地凝视着他们:“所以呀,你们猜,这个你们心心念念的耳环里,有没有定位器呢。”
“你唬我们是吧?”
他们听了半信半疑,几个人一起对视了一眼。
“你也可以不信我,你们的目的不是钱吗,把我带回去交给他的钱,比你们在这里抢我一个耳环的钱多多了。至于身体的话。”
礼汀翕动着眼睫,似乎在不安,惹人怜悯:“你们碰了我,被关进监狱里很多年,老家的父母没有人养老不说,你们就没办法把我送回去换钱了。”
年级稍微大一点的胡子男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女的脑子聪明又有逻辑,说不定她的耳环里真有定位。她背后的男人,我们可能真的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有些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船舱发出遽烈的晃动,外面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黯淡下来,周围阴沉的云往下压。
八月的天气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大风会伴随着全城骤雨的天气。
江衍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