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把花捧到后座,晃了晃脑袋,挤出笑容,说:“刚在外面跌倒了,不小心睡了一会儿,耽误你时间啦,对不起呀少爷。”
他穿着短裤,身上还有一些伤痕没有消肿。
但是他坚称是摔伤,坚持否认说不是被别人打伤的。
江衍鹤穿着白衬衣,车里没开空调,他后颈汗涔涔的。
他以手支颐,侧头冲梁叔关切一笑,说:“回家我让家庭医生给你包扎一下。”
四环通向礼汀家里的那条路,只需要半个小时。
但是梁叔的眼神涣散,越来越煞白。
他断裂的肋骨在开车的途中不断搅动,脑袋也越发眩晕。
江衍鹤也察觉梁叔状态极差,浑身冒虚汗。
“梁叔你没事吧。”他担心地蹙眉:“要不我来开吧。”
梁叔努力撑起来回应他:“少爷你还没拿到驾照呢,再说我的职责就是让你安安心心回家。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能有什么事儿,你放心吧。”
香槟玫瑰是梁叔挑选好,亲自放在礼家的别墅前的。
里面夹着一张字条:“祝小礼妹妹天天开心。”
江衍鹤忧心梁叔的情况,甚至没有心思在门前久待,就急匆匆地打算回去。
没和礼汀见上一面,匆匆忙忙打算离开。
车开到环海公路的时候。
十六岁的男生,终于露出了一点极淡的笑意。
“她会开心吗?”
梁叔努力挤出笑容:“当然会,高一应该是放假了,礼小姐在家休息吧,她不怎么爱出门,下楼一定会看到的。”
“嗯。”
“花我们是送啦,希望少爷早日和这个小姑娘修成正果。”
梁叔说话的声音,逐渐有些模糊。
“借你吉言,我不想耽误她,高考后再说吧。”
江衍鹤摩挲着拇指练枪的薄茧,眼睫阴影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