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讲得实在意味深长,扶光却越听越冷,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事发本宫又派了人来,想将郡主转走,好替四哥抹平此事,这样故事才显得圆满?”
“下官无此意!”
“你最好无此意!”扶光突然发怒,“在你拿出我涉案的证据前,再若妄言,我必参你!”
她见张淮躬身不语,对如离道:“跟我走!”
“公主留步!”张淮忽然上前几步,拦在了扶光身前。
扶光美目一挑:“你敢拦我?”
“下官不敢!”
张淮语气软中带硬:“公主随时可以走,只是贵属牵扯郡主失踪案,若下官放了人,便是渎职,还望公主见谅!”
扶光眸子如刀般盯在张淮脸上,见他不为所动,冷冷道:“你可比左淳还轴!若我一定要带走呢,你还敢向我动手不成?”
张淮一笑:“公主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只是下官职责在身,若是私放了,便是有辱使命,且禁军稍后便到,众目昭昭,下官也是交代不了的!”
说话间院子里齐刷刷冲进来两列甲兵,将小小院落挤了个满满当当。
人后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张大人!”
张淮回身,正是陛下身边那位年轻有为的近身护卫,裴天泽!
“裴大人你终于来了!真是辛苦裴大人深夜跑一趟!”
这案子牵扯了两位亲王一位郡主,若没个厉害茬镇场子,张淮还真是不敢来!他三两步迎过去,似见了救星
般拖着天泽胳膊拽到了扶光跟前。
“都是为
陛下办差,谈何辛苦!”
裴天泽说着,已不动声色地将梅爻上下打量一圈儿,见她有些委屈地趴在男人背上,目光失焦,玉足伶仃,连鞋也未穿,虽是不冷,却也有些狼狈。
裴天泽先朝扶光行了一礼,侧身问张淮:“郡主的鞋呢?”
事起仓促,场面又焦灼,谁都没去管鞋的事,此时裴天泽一句话,才叫众人意识到,确然是对郡主不恭了!
暗处的静檀给身旁婢子递了个眼色,那小婢子捧了双崭新的绣花鞋,一溜小跑地挤进人群,开口声音怯怯的:“回大人的话,贵人来时鞋子便掉了,奴婢方才在庄子里寻了双新鞋,粗陋了些,不知贵人可穿得?”
裴天泽打量那双鞋,虽是比不得郡主往日穿的绣鞋讲究,却也不算粗劣,遂道:“伺候穿上。”
“是!”婢子应声过去,小心翼翼给梅爻套在脚上,又问,“贵人觉着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