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好像绷紧了一般,稍微一动就会撕扯着疼。
有枝头挂不住的遗留的雨滴砸在车顶,留下细碎的声响。
温慕寒垂下眼睫,双目涣散地盯着地面,下巴搁着膝盖上,声音很淡:“谢逍,你说她给我取‘点点’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我是多余的啊。”
无论是哪个名字,都不是她爱她的证明。
她自然指的是万君姝。
有一把刀在谢逍心上划了一口,冒出血来,他想说不是的。
她接着说,声音依然是轻轻的。
“季导是我爸,可我却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在了他(温书庭)身上,原来我一直都恨错了人啊。”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对的了。
万君姝爱她,可是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怀恋另一个男人。
温书庭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在暗地里帮了她那么多。
而季青棠,却在她前二十年生命力里从未出现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鼻头酸得尖刻。
从她那些破碎的话语里拼凑出来大概的故事,他听明白了。
也知道,那把刀磨锋利了,划得谢逍满是伤口,血止都止不住,他去牵她的手,冰冷得吓人。
“温慕寒。”
温慕寒侧过脸,抬眸,那双眼里没有一丝光亮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笑了笑,那笑完全是大脑驱使着的。
脑袋一直在走神,将她传送在那些斑驳岁月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里,可能是几个月前,也可能是十几年前。
谢逍心间疼得厉害,将她搂入怀里。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哑着嗓子说:“不是这样的,宝宝。”
窗外是雨水流进排水井盖的声音。
“你不是多余的一点,于我而言,你是我暗色生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被困在满是迷雾的森楚里,是她,带他穿过这片森楚,见到苏塞克斯的日落。
越过漫长风雪,瞥见冰岛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