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成日与那些姑娘们争强好胜?
明怡见裴越面无表情,没有松口的迹象,身子往后一靠,倚着车壁叹道,
“哎,我就说吧,齐大非偶,我一林间鸟,又如何耐得住深闺约束,当初叫祖父退了这门亲,可他老人家偏不应,说什么那裴家少家主乃不世出之人物,我嫁了他是三生有幸,是祖上积德,是。。。”
“罢了!”裴越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无奈道,“你若想出府,出府便是,只是行事要有分寸。”
她在潭州过得痛快,总不能在他这受委屈。
裴家的姑娘也都是娇养的,她要出去玩也无可厚非,至于中馈,慢慢来吧。
裴越按了按眉心,继续看折子。
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这边使臣赶着牛羊入晋,名是朝贡互市,实则是往大晋打秋风,朝廷还得按人头给分赏,西南又闹干旱,需要赈灾,裴越这厢还得想法子变出些银子来填这些窟窿。
明怡的话听过便丢开,他还没功夫将一个女人的事搁在心里。
然而,马车驶出大约半里路,忽然一飞骑追过来,来人正是长孙陵的贴身侍卫,隔着车帘问裴越,
“裴大人,我家少爷念着方才言语间冒犯了少夫人,遣小的替他送了一壶酒来,说是给少夫人赔罪。”
明怡闻言,心里头默默叹了一气。
长孙陵这是还不死心,在试探她呀。
裴越闻言终于舍得丢开折子,眼神冷冽睨着明怡,低声带斥,“你方才寻他讨酒喝了?”
否则长孙陵怎知明怡喜爱喝酒,特意追着送一壶酒来。
明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然不能否认,否则无法解释眼前长孙陵的突兀。
她耷拉着脑袋,抚着额靠着角落不辩一词,适才还在草场大杀四方的人儿,此刻俨然一被抓了错处的孩子。
裴越给气笑了,车帘都没掀,扬声吩咐侍卫,“将他的酒接下来,送去长孙老爷的案头。”
这是要给长孙陵歹果子吃了。
一名骑马的侍卫去应付这事,其余人继续护送他们夫妇回府。
行至府邸附近,裴越忍耐着脾气吩咐侍卫,“赶车去侧门,去酒窖。”
他不给她酒喝,她真能背着他寻旁的男人讨酒喝。
裴越怕自己被她气死。
明怡闻言唇角蹭蹭往上扬。
这是因祸得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