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阑气得一个倒仰:“你怎么说话的?!”
祁初想到辛瑷,声音变得很柔软:“辛瑷是很好的人,而我,不是他的朋友,只是他年少时期的暧昧对象,他攒的局,并不欢迎我,我的存在,只会让他和他男朋友陷入尴尬,好在他和他男朋友并不在意。”
到了最后,神情又透出落寞,他看向祁阑,神色转冷:“不要再逼我做任何事了,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本来可以跟辛瑷在一起的,是你,是你不准我喜欢同性。”
“要不是你,高一的时候,辛瑷给我告白,我会答应。”
“而不是被你威胁,说是会去找人搞辛瑷,然后我本人被你打出一身伤,迟到一个多小时出现在他眼前,再拒绝他。”
祁阑显然听不进去这些,人到中年,只剩下固执和自我,他自顾自地说教道:“你知道辛瑷的父亲沈遇多有本事,未来相当一段长时间,沈遇这种做房地产的,手里都会有大把的钱,我们家跟他家把关系搞好一点,回头拉投资也简单。”
“至于男同,那玩意儿太恶心,这不是兔儿爷么?”
祁初觉得他跟祁阑鸡同鸭讲、无法沟通,他自嘲一笑,道:“我是兔儿爷。”
祁阑气得头顶要冒烟了。
祁初却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他大步离开,打车回学校。
出租车后座,祁初靠坐在座椅上,灯光和霓虹在他眼底流转,祁初精致立体的面庞写满迷茫和颓丧。
祁初问自己,要怎样才能毁掉祁家成功报仇,又或者说,在祁家毁灭之前,率先毁灭的是我。
至于祁阑,看到祁初离开,满脸不在乎,青春期小孩儿,叛逆而已。
祁初以后会知道,除了钱,一切都是虚的。
这些情情爱爱根本不重要。
*
辛瑷攒的局,大家玩得很嗨,这局十一点多才散。
辛瑷和傅西泽去到楼下,把这些朋友依次送上车:“晚上注意安全,有事儿打我电话。”
最后送的是周宴深和许尤,这两人和辛瑷关系更铁,住得也近,两人同一辆车回家。
上车之前,周宴深跟辛瑷说了一下骑行的事儿,他道:“骑行的事儿我跟许尤已经说好了,明天早上,我和许尤去找你们。”
辛瑷想着今晚已经很迟了,回学校难免麻烦,他打算和傅西泽回家住一晚,便道:“我今晚回家住。”
周宴深笑着道:“那还更方便,我和许尤也回家,到时候直接从家里出发,吃好早餐再去找你们。”
许尤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算清醒,他从车后座探出头,定时间:“周末,又喝了酒,要不九点到你家集合。”
辛瑷答应得爽快:“行。”
校园骑行的事儿敲定下来,周宴深便上车,辛瑷帮着阖上车门,又叮嘱道:“注意安全,然后记得把许尤送回家,他喝了不少。”
周宴深道:“放心,我会把他送到他床上再回家。”
许尤大骂:“一边去。”
辛瑷失笑,但还是同意道:“这样就好。”
周宴深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看向傅西泽:“你们也注意安全。”
傅西泽知道周宴深指的是他,他嗓音冷淡,却坚定,给人的感觉极靠谱:“我知道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