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儿,余舒便坐起来,打起精神大步进了书房,准备开工。
这阵子诸事缠身,哪有闲情逸致去想男人。
翌日,余舒和薛睿同车去了太史书苑。一个拎着纸笔墨匣,要往藏书楼去摘抄,一个直奔观星台,叫来值守的官差问话。
大理寺派了一小队人手,将观星台连同附近的地皮一寸寸都翻遍了,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除了那张指认景尘的字条,还有勒死曹幼龄的那条绳子之外,就再没有一件有关凶手的实证了。
“道子现在何处?”薛睿今天没打算白跑一趟,叫人找来这几日跟着景尘的下属问话。
“回禀大人,道子正在东院的香庐内看书。”
“今日他不讲学吗?”薛睿虽然派人监视了景尘,却未限制他〖自〗由,是故景尘在事发后,依旧给太史书苑的学生们讲学,只是不能到观星台来实践罢了。
“这大人有所不知,死者因为道子一张字条前去私会的事传了出去,这些天本来跟着道子做学问的学生,多半都称病不来了,今天道子一早到了,这会儿一个学生都没见呢。”
薛睿稍作想象,便了然了。
人言可畏,尽管景尘身份尊贵,可是事关人命与女子名节,真相大白之前,有几个敢往他身边凑,即便是那天为他辩解的女院生,也要更爱惜自己才对。
“走,带我过去看看。”
薛睿踩过一层层台阶,走进搭建在huā园石山上的香庐中,拨开垂在屋檐下的半道竹帘,一眼便看见席坐在地的景尘。
在这鸟语huā香之地,窗外横翠,烟炉袅袅,一张灯草编织而成的席子上,那人一袭银灰的道袍,宽大的袖口垂在膝上,一手握卷,垂头默览,只露出一双淡然的眉目,便逸致的好似一幅画。
饶是薛睿对景尘有些成见,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的一身风骨,整个安陵城也寻不出第二家。
景尘听到卷帘声,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头,见到门前衣洁冠整的薛睿,倒不意外,将手中书卷倒扣在一旁。
“薛大人。”
薛睿走进去,一边打量这环境清幽的庐室,一边对景尘道:“道子这里倒是清静,今日没有学生来吗?”
景尘心平气和道:“凶案未果,他们心有畏惧。”
薛睿走到大开的窗前,望一眼窗外茂密的绿色,转过身,问道:“倘若道子不是诱杀曹小姐的凶手,那必然是真凶有意要陷害你,你就不担心吗?”
“福祸自有来由,我何须要担心。”景尘一动未动地坐在席上。眼中一丝波澜也无。
“呵呵”薛睿突然冷笑,又问道:“有人杀一人,只为嫁祸与你。死者无辜,你也不愧疚吗?”
景尘略皱眉头,沉默下来。
薛睿看出来他并非不为所动,于是趁势问道:“目前来看,凶手是冲着你来的,和人会与你有此等仇怨,会杀人罔命。你心中是否有数?”
“”
“想不出,还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