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嗯。”
眼前这青年面同冠玉之色,眉若剑削之峰,一笑更显得丰神俊朗,两眼如同墨点,直视与人,好叫女子面红,余舒是天天在家中看景尘看出免疫力,大方方地瞅了薛睿两眼,便毫无痴迷地低头去收拾桌面,头也不抬道:
“上回你帮我买鞋子花了多少钱,等下我拿给你。”
这倒不是她斤斤计较,男女始终有别,一个女孩子,白穿着一个男人给买的鞋子,忒不像话,不管那双鞋她往后是不是还会穿,她都得再花钱“买”回来。
薛睿是从小在贵人窝里长大的,更清楚这点道理,明白她的顾虑,便没有故作大方,说了个折价给她:
“十两。”
“……”十两!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买一双鞋,早知道她那天就光着脚走回去了,还穿什么鞋啊,余舒后悔地想挠墙。
薛睿看着余舒脸色,大概也能猜到这小抠在想什么。
“今天没带够钱,下回再给你。”余舒尴尬道。
“嗯,”薛睿拿起小桌上放的一只龟板,比较城北大易馆卖的卜具,粗糙不堪入目,这样劣等的卜具,也只有在城南见得,敲敲背壳,他问道:
“似你这么在街上坐一整天,能赚多少钱?”
余舒道:“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二两银子,冷清的话,也就赚个吃饭钱。”
薛睿皱眉:“才这么点儿。”
余舒知足道:“已经不错了,刚开始那半个月,我每天就是坐在街上吃灰,别说饭钱了,还得赔里头纸墨。”
薛睿经过商,很清楚安陵城的烧饼都快赶上义阳城的肉价,方清楚余舒日子过得这么紧巴,有心接济,又知她不会收纳,左思右想,忽记起前日那几个纨绔邀约,看看眼前余舒,一番计较后,问道:
“想赚大钱吗?”
余舒顿时来了兴趣:“怎么着,你要给我介绍生意?”
薛睿想想没差,就点头:“算是。”
“那敢情好,”余舒一拍手,好奇问道:“是什么生意啊?宅院风水?八字吉凶?还是求财问路?”
薛睿摇头,气定神闲地说:
“不急,等太史书苑这起案子了结,我就把这桩生意介绍给你。”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