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按捺不住,动手了,”泰尔斯点点头:“设下陷阱围杀幻刃,顺便瘫痪血瓶帮?”
“搅浑湖水,”希莱皱眉道,“废汝耳目。”
詹恩深吸一口气。
“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此事了结,我抽出空闲……”
詹恩目光一厉,但他随即深吸一口气,恢复风度。
“但这至少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我的应对措施是有效的:从摩斯到斯里曼尼,在我利用血瓶帮封锁消息的同时,翡翠城的损失也被降到了最小,无论是想掀起轩然大波,还是引你向我发难,敌人都没能成功,”詹恩看着一脸惊异的两人,“于是他们着急了,按捺不住,不得不从幕后现身,直接向血瓶帮动手。”
泰尔斯接过话头:“于是血瓶帮运转失灵,你再也无力掩盖卡奎雷遇害的消息,只能看着这件命案轰动全城?”
詹恩冷笑一声。
“换个角度,泰尔斯,换个角度,”南岸公爵眼神透亮,“我们的敌人,无论是索纳的旧党也好还是秘科的雇员也罢,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人,都在我的干涉下无声无息不了了之,没能成功把消息传扬出去……”
“而眼看翡翠庆典一天天过去,王子的追查也无疾而终,于是他们最终下定决心,孤注一掷,让洛桑走到台前直接动手,清除血瓶帮……”
“所以……”泰尔斯明白了什么,眼神微变。
啪!
詹恩轻轻鼓掌:
“首先,在等待这么多天、付出不小代价之后,他们今晨第一次得偿所愿:卡奎雷当街遇害,全城皆知,人心惶惶,让翡翠城无法视而不见——这对敌人而言,想必相当振奋人心吧:鸢尾花公爵终于一着失手,露出了破绽。”
“难道说……”希莱瞪大眼睛。
“其次,除了难得的成功之外,他们还等到了难得的场合:万众期待,万民瞩目的鸢尾选将会——别忘了,命案也好,谣言也罢,当街杀人也好,清洗黑帮也罢,他们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一个机会,向整个翡翠城乃至王国宣告复仇,散播恐怖。”
詹恩看向泰尔斯:
“就跟安克·拜拉尔一样,杀人夺命,才能引人倾听。”
泰尔斯拳头一紧:“别再提他的名字。”
希莱忍不住看了泰尔斯一眼。
詹恩笑了笑,不以为意。
“第三,从昨天开始,我赖以压制他们的底层工具——血瓶帮历经大难,终于失去了效用,不再在我控制之中。至少在压制命案这样的事上,我捉襟见肘,再也没办法只手遮天,掌控全局。
“还有,如你所说,凯萨琳在翡翠城的调查已经打草惊蛇,敌人意识到我不但早已警觉,更在他们屁股后头穷追不舍,她的逃脱更是最后一根稻草,让敌人不得不加紧脚步,避免夜长梦多——他们不知道凯萨琳究竟查到了什么,更不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什么。
“最后,既然已经成功把卡奎雷一案做成满城风雨的大案,那理论上就更应该一鼓作气,趁热打铁,在人们疲倦和习惯之前,就制造更多更大更耸人听闻的事件和命案,来威慑翡翠城的人心,动摇我的统治,如此方才能收到最大成效,达成最终目标。”
“詹恩,你……”泰尔斯想到了什么,越发不敢相信。
“局势,场合,条件,时机,实效,每一个因素都让他们有理由继续动手,”詹恩的语气越发轻快,“五者相加,更增其重。”
他转向泰尔斯:
“而你——如果你没说谎——和你的公子哥儿卫队,还合力干掉了他们一个极境杀手?”
泰尔斯咽了咽口水。
詹恩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