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阁楼里看不见。
望舒在里面转了一圈,除了那些糖纸叠起的千纸鹤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带走的,望家的一切和他没什么关系。
陈明秋讲了这几年在丹城上学的事,大学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样等等。
考到沈城上大学,其实也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和望舒见面,担心他过的不好,毕竟小时候叫过一声哥哥。
望舒听他说陈叔最近身体不太好,年纪大了。
记得小时候陈叔很喜欢在院子里种树,梧桐树,说以后能长的很高很大,现在树都没了,倒是蒋公馆有很多梧桐树。
“少爷,他对你好吗?”陈明秋问。
“蒋先生吗?”
陈明秋坐在台阶上揉了一把他的寸头,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我还以为您这辈子不结婚呢。”
“为什么呀?”望舒被他的话引着,有点好奇。
“小时候你一直找你哥来着。”陈明秋说,“我以为你喜欢他。”
那时候望舒刚做完眼角膜手术被送回望家,腺体的高热,实验室里带出去的体虚令他神志不清。
陈明秋照顾了他几天,听见他喃喃的喊哥。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望舒面对比自己年纪小一些的弟弟忍不住笑。
陈明秋脸一红:“知道啊,知道。”
望舒喃喃问:“那什么是喜欢?”
“就是,总想着他吧,总想着就是了吧。”陈明秋挠挠头,“少爷,你不是结婚了,你不喜欢他吗?”
望舒想说喜欢,可握着兜里揣着的千纸鹤却又说不出口。
电视机里面演过的恋爱,他曾经觉得新奇。
自己的婚姻来的突然。
低头见的是自己隆起的肚子,望舒忍不住抚摸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这辈子也只是蒋旭升床上的过客而已。
当初,他也只不过是叔叔拿来招待蒋旭升,讨好他的玩具。
他和蒋旭升甚至没有恋爱呢。
就直接结婚啦……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陈明秋从台阶上起来,微微皱眉,“少爷,你出门怎么不戴贴纸。”
“嗯?”望舒回神,他今天穿的一身厚羽绒外套,脖子上还有一圈羊毛围巾,“味道很清楚吗?我平时不太出门,戴着不舒服……”
陈明秋闻了闻:“还成,怀孕的Omega味道不会出事,就像喷了香水,比小时候香多了。”
“是吗?”望舒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alpha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