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有些认床,在陌生的环境睡得不算踏实。
蒋旭升几次在夜里起来摸他的温度。
望舒像往常一样在做噩梦,梦见五岁的实验室,检测员将他抓走,在嘴里塞满布料,抽干后颈的信息素,将他扔回到笼子。
关在一起的少年同样浑身冷汗,爬到身边,将他紧紧的搂住。
“哥。。我疼,我疼。。。哥。。。”
少年腺体中的信息素几乎抽干,但在搂住他时,还是释放着信息素,腺体因为过载释放信息素流出温热的血,但alpha的信息素为他止疼。
狭小的房间很冷,水泥地砖潮湿,望舒小时候是个瞎子,早在婴儿时眼睛便高烧瞎了眼。
他的世界是黑黑暗暗的无尽悬崖,弥漫着无穷尽的痛。
抽了信息素的身体浑身抽疼,听见走廊中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都怕是抓走自己再去实验的人。
他怕。
怕这场梦无穷尽。
这黑的无穷尽的四方牢笼,囚禁的,是他和哥一生的悲。
“哥,我们会死吗?我怕。”他恐惧的流泪。
“puppy,不怕,我在。”从梦境中抽离,冷汗连连,蒋旭升在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后背。
是蒋先生。
“是梦。”蒋旭升在床头抽纸巾给他擦汗,告诉他,“不用怕。”
望舒怔住,大口呼吸着,艰难吞咽口水,眼前只能艰难分辨白天黑夜,眼前模糊的像套在蓝黑色塑料袋中,辨识度很低,只有简单的影。
“是。。”
望舒坐起来,被喂了一口水润嗓。
“不热了。”蒋旭升摸摸他的额头说。
omega的发热期只要有丈夫帮忙,尽管不能标记也能大幅度缓解,温度褪下去,脑袋清醒许多。
蒋旭升在市区内独居,阿姨偶尔会来打扫卫生。
洗漱后,蒋旭升在厨房做早餐。
望舒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穿着蒋旭升的衬衫,宽宽松松,正好能盖住腿根,小腹不会被勒住。
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温牛奶喝。
听见厨房中有条不紊的做饭声,搅打鸡蛋,煎火腿,撒黑胡椒,蒋先生做饭听起来很熟练。
“叮——”固定电话响起,让望舒吓了一跳。
“蒋先生,好像是您的电话。”
“接起来,我在忙。”蒋旭升在厨房说。
望舒坐在沙发的角落,手循着边缘正好能摸到茶几上的电话位置,他拿起来,乖乖的说,“喂,您好。”
“蒋——”对方愣了愣,是陈秘书,听出声音不同,虽然惊讶,但还是很迅速的改了口,“小先生,我找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