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转身离开病房,外面是得到赔偿沾沾自喜的乔松,“望家破产,竟然还有秘书?”
“这笔钱您拿好。”他恭敬的将卡递上。
蒋旭升的钱不是谁都有命花的。
乔家百年基业就这样轻飘飘的毁在这位公子哥手中。
不到七点,乔氏被协书药企毁约的事便登上金融新闻。
协书药企刚拿下国标不久,让全国二甲以上的医院使用的抑制剂统一更换,名声大噪,这时候被蒋旭升踢出局的人便是一脚陷淤泥,从此再没了翻身的机会。
踩死一个企业,对蒋旭升来说和开张支票似得,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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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睁开眼,眼压还没降,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连最模糊的影子都瞧不见,只有一片灰白。
“小筱,几点啦?你不用回家吗?”
十四岁前望舒便看不见,对于全盲状态很熟悉,不存在恐慌,而且他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只要腺体退热便会恢复。
耳朵灵敏,他能感知到床边有人呼吸。
望舒的瞳孔微散着无光,他朝着床边的人微微转头,“不要担心我啦,真的没事,会不会吓到你?”
“其实我之前自己打抑制剂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望舒抿了抿唇,“还好这几天蒋先生出差了。”
他伸手试探着寻找手机,不知道蒋旭升有没有回消息,喃喃道,“他不让我说谎的。。。”
“你肯定又要嫌弃我总把蒋先生挂在嘴边了是不是?”
望舒的语气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眉眼弯弯,“你别嫌我。”
他的世界太小,身边打转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望舒侧着耳朵听了许久,眼睛眨巴眨巴的朝前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沈筱不说话。
他伸出手往床边摸索,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只手。
骨节宽大的掌,指肚有层薄薄的茧。
手掌的主人摊开手给他摸,干燥炙热的掌,在望舒僵硬一瞬想要将手抽回时立刻握住,轻轻往前一拉,圈住他的手腕。
“在沈筱家住?”蒋旭升的声音飘飘而来,嗓音低沉,好像在四面八方编织了张网,将望舒小小的手圈住。
“几天不回。”
“让我不用担心。”
蒋旭升念着他的短信,俯身而上,鼻尖贴在望舒的鼻尖前,另一只掌心搂住他的腰不许他有后退的动作,“不长记性,明知故犯,望舒,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男人的手扣住他的腰,气息迫人。
望舒哪怕看不见,却仍旧感觉自己肌肤仿佛要被灼烧起来,呼吸所到之处满是滚烫。
“蒋。。”
“嗯?”蒋旭升的声音很严厉,“眼睛看不见,嘴巴倒能说,满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