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个擦,这个陈局长可以啊,这是真刀真枪了?”
卫疆往卫生间的方向瞥了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
“呵,我就说这陈青云不过如此。”旁边水利局的领导立刻接茬,唾沫星子飞溅。
“刚来的时候装得跟个圣人似的,结果呢?进了这染缸,还不是一样黑?”
“就是就是……”
财政局长搂着怀里的美女,狠狠啵了一口,更是冷笑连连。
“官场本就是大染缸,再清高的人,到了这儿也得乖乖低头。”
“我当初上任,好歹硬扛了半个月。”
“这小子倒好,第一天就缴械投降,我看呐,八成也是个为了捞钱混官场的草包。”
……
在一片谄媚的附和声中,有人瞅准时机,满脸堆笑拍起嘉措三世的马屁。
“说到底,还是嘉措书记手段高明,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被您调教得服服帖帖?”
“那是自然……”
嘉措三世指尖轻捻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蜿蜒流转,划出一道道妖冶的血痕。
水晶灯刺眼的光落在眼底,却照不进嘉措三世那双幽深如渊的眸子。
“过了这关,这小子才算真正踏进苗侗自治州的官场门,才算把根扎进这沧澜古城。”
“今天,他要是扛住了这场考验,老子还有一万种办法拉他下马。”
嘉措三世说着,嘴角扯出一抹狞笑。
“他不下马,我怎么带着在座诸位发大财?怎么在鹿鸣自然保护区……当我的土皇帝?”
这番话像一剂猛药,刺激得在座众人血脉贲张。
包间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
有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甚至夸张单膝跪地,就差没喊出万岁万岁万万岁来。
唯独角落里的州长张怀远,始终沉默。
只是一杯接一杯灌着烈酒。
以至于,昂贵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领也浑然不觉。
桑吉娜则低着头,抓起碟子里的刺身大口吞咽,仿佛要用食物堵住耳朵。
长长的睫毛低垂,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