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很高兴,他乐于见到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出现。须弥这么大,多几个好医生就跟海里多了几把盐一样,根本显不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二百猜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她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提纳里你受的雷击伤养好了么?”
“他已经没事了。”
说到这个,赛诺有些生气:“那个打伤提纳里的家伙居然去找小吉祥草王道歉,难道不是应该向受害者道歉吗!”
“啊……这样呐!”斯卡拉姆齐竟然还知道“道歉”这两个字该怎么写?真是神奇!
她不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抓出新买的咖啡糖分给两位客人:“味道不错,挺提神的,应该已经有稻妻商人四处寻找供货商谈起代理买卖了吧。”
“没收。”提纳里二话不说就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摊开:“交出来,咖啡、香辛料、甜食,一个月内你都不要想了。”
自投罗网了呢。
“真的要这样吗?这样好吗?”
二百试图蒙混过关,惜败于大风纪官了然的目光,不得不乖乖交出所有存货:“你们把糖放在书房里,等会儿会有别人拿走。”
她本来就是买给斯卡拉姆齐吃的,那家伙喜欢苦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葩的癖好。
“我觉得这药方不需要改动,就这么吃吧,休养是长久之计,不能急。至于说你将来离开须弥……到时候我再给你换成更方便携带的药片。”
提纳里不指望能从斯卡拉姆齐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他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如果不是赛诺坚持他很可能自己晃悠着来给二百看诊。大风纪官讲原则也讲义气,他觉得这种隔了个人的道歉方式不可取,如果能抓到斯卡拉姆齐肯定要好好教育他一顿。
可惜稻妻的外交使节始终都在,当着她的面收拾她稻妻的子民更不合适,须弥有理也要变没理。
“你躺着休息吧,少做事多睡觉,什么时候白天不会觉得困倦什么时候才算是接近痊愈。”狐耳少年起身道别,他不让二百起来送:“别说谢谢,你尽快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身体有什么症状,瞒天瞒地瞒不过医生,二百心虚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哦!我知道了!”
医生来了,医生又走了。
二百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上方的房梁:“坐在上面不觉得硌得慌吗?”
“哼!”散兵像根羽毛那样轻飘飘的落下来:“闭上眼睛睡觉。”
“我睡不着!”她哼哼唧唧的格外娇气,烙饼一样来回翻了好几下:“真的睡不着……外面天还亮着,我想看会儿文件,书也行。”
“啧,”斯卡拉姆齐表情险恶:“巴尔泽布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要为了她的稻妻卖命。”
“稻妻是稻妻人的稻妻,不是雷之神的稻妻,我讨厌雷神和我喜欢我自己的家应该不冲突吧!我正是因为喜欢自己家才讨厌什么都不为她做的雷之神嘛。”
如果雷之神不是稻妻的尘世执政,她根本就不会讨厌她。
“你很讨厌稻妻?”二百翻过身用胳膊垫着脑袋,纳闷儿的看着斯卡拉姆齐:“你就没有遇到过哪怕一个对你释放善意的稻妻人吗?不应该呀!”
散兵直觉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生得这样好,总会遇到几个只看脸的傻子,不至于倒霉到那种地步……”
她侧着头嘟嘟囔囔,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是看脸的傻子?”少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异瞳少女不闪不避:“当然,那要不然呢,我凭啥让着你?雷神我都敢捅,没道理她的儿子我就不敢捅了。”
这家伙居然有脸说她让着他!散兵都被她给气笑了。
“看来我真是忘了教你‘羞耻’两个字该怎么写。”不过想到这家伙给了巴尔泽布一刀,他的心情又灿烂起来:“捅得好!”
只要她活着,她就会成为巴尔泽布心口无法理解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