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未变,先是给傅锦梨擦了嘴角的残渣,将巾帕随意一放。
而后才分出半丝眼神来搭理这南度的二皇子。
男人眉骨带着眼皮懒懒一掀,眼形狭长,瞳孔比之常人细直一些。
眼神落在说话人身上,嘴角含笑,眼底却无波动。
“哦?”
尾音拖长了些,压迫感一时之间沉沉反扑而来。
他似笑非笑地,“南度终归边陲之地,所见所闻难免偏差。”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南度二皇子詹南禹却是面色一僵。
明晃晃赤裸裸的嘲讽了,披了层浅显的外皮。
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不屑。
弹丸边陲,无外乎此!
詹南禹手上用力,连杯盏里的酒水都细细颤了个水花,显然是极力忍耐。
那水花渐渐平缓,没了涟漪。
他也很快恢复了神色,装作听不出言外之意,爽朗一笑。
“陛下说笑,南禹戏言。”
他又去看傅应绝怀里的人,话说得似乎真心实意。
“南禹自幼与舍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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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年前妹妹心有大义,和亲离去。今日一见小殿下倒是倍感亲切。”
他话语方落,鸦雀无声,就连乐曲演奏都很有眼色地停了下来。
宴上众人,心思各异。
周意然把玩着腰间玉坠的手微微一滞,眉眼一动,双目似有剑刃,直直射向詹南禹的面门。
李源一个大老粗,都听出些许门道来,同样不善地看了过去。
也不知他如何提到这个,这话可不能随意说。
公主和亲,那是由来已久。
可是……
朝臣面色也不太好,他南度公主不知几多,自家这边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那能比吗!
众人仅仅是君臣情谊听着这话都或多或少有着不忿,那上头呢?
上头那个将人揣在心尖尖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