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酸牙的声音那大汉便已头身分离。
庞大身躯倒下去的那一刻,双鲤看见自己母亲沾满鲜血的脸,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裳,像极了她素日爱穿的粉衣。
“我说了,等急了就去死。”
人群慢半拍发出一声惊呼,却在下一刻被强迫咽回了喉咙。
和他们一起逃难的人几乎都来自一个地方,君家小姐君涟桃,体弱多病、娇生惯养······心狠手辣。
当年君家比武招亲,无数人看上了君家的财富想要吃绝户,却都一个个死在擂台上,血气久久不散甚至惊动了更高一级的城池。
唯一一个跨过层层血雾,在这场千万人赴宴千万人退却的邀请里迎上前去的人,此刻正躺在君涟桃后面。
她成婚后不喜走动,以至于太多人忘了当初的君涟桃是何种模样。
“阿鲤,你可知修士和凡人的区别。”
君涟桃擦着手里的匕首,这个老伙计在她嫁人后就敛起锋芒,但直至今日仍旧寒光四射。
“修士调用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双鲤停住,他大概知道母亲是何用意了。
修士调用天地灵气时肉身也会受天地灵气滋养,血肉骨骼在沾染灵气后亦可入药。
这不是正经医书上的,但现在是乱世,而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修士。
“别听他瞎说,你当然可以恨我们。你是个独立的人,你可以反抗,即便对方是你的父母、你的恩人甚至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匕首在君涟桃手里转了一圈,双鲤竟分不出那点寒光是来自她手里的匕首,还是母亲眼里的决绝。
“你现在可以跑了,跑掉了就躲得远远的活吧。”
双鲤知道她未说的话是什么,跑不掉就毫无遗憾地死掉吧。
他身体开始僵硬,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但他还是用尽全力往远处跑。
几息过后,他忽地感到脖子上传来阻力,紧接而来的,是喘不上气的窒息。
“看来没有跑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