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于能说话后,他问出的是这句话。
容九平平淡淡地说:“然后?他应该听得更清楚了吧?毕竟,少了碍事的肉块,不就只剩下洞听了吗?”
容九:“……”
哈哈,真的很冷的笑话。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
…
亲密,又疏离。
这或许能够形容惊蛰和容九的关系。
两人情感不可谓不深,至少忙碌的容九逢五之日总会来找惊蛰,而惊蛰不知不觉里,纵容了他许多怪癖。
他从未与其他人如此亲密接触,也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浓烈的感情,的确将足够稳重的惊蛰淹没了。
但与此同时,他们并非亲密无间。
惊蛰没打算告诉容九,关于他身上背负的仇恨,也从没想过利用容九的力量去查。
这是为了不将容九扯下水。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也有次要原因。
虽然有些刻薄,但不得不说,他们这种关系,也才几个月,实在还没到生死相交,将全部秘密和盘托出的地步。
明雨和他一起互相在宫里活到现在,他都不曾和他说过。
喜欢是一回事,但别的,又是另一回事。
在这点上,惊蛰划分得很清楚。
不如此理智,他活不到现在。
只是这一日,他在回去的路上,到底是有点难过的。
慧平发现了惊蛰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得问道:“惊蛰,你怎么了?”
身为和惊蛰在一起住的人,慧平比其他人更知道惊蛰的许多小秘密。比如他每个月逢五的日子,都会趁着空闲去见一个人。
慧平从来不问那个人是谁,有人来问,哪怕是云奎他们,慧平也说不知道。
但他知道,惊蛰每到那一日回来,总会很高兴。
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愉悦。
可这一次,惊蛰却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就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看着可怜兮兮的。
惊蛰:“我好像,惹朋友生气了。”
直殿司这边的朋友们不怎么知道容九,就连慧平也只有间接接触,知道偶尔会有人来,但每一次都没撞上,不知道是何模样。
“这不可能。”慧平脱口而出,“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会惹人不高兴?”
惊蛰托腮,幽幽地说道:“可能是他脾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