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猛地睁开眼睛,握紧了怀中的文件袋。目光似刀十分戒备地在房中转了一圈。
睡迷糊了?小青嘟囔着。
盛灼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怎么了?
还怎么了?今天下午你出狱啊!昨天你自己说的难道失忆了?小青伸手探向盛灼的额头,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发烧。
盛灼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是了。
今天是九号。
刚刚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坐在法-院的被告席上,接受判刑两百年。
而敲下法槌的正是谢溪又。
醒来之前她于梦里已是垂暮之年。
盛灼看向撇着嘴有些不舍的小青,嘴角勾起笑意,半年后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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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第六女子监狱外。
门口携枪的狱警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如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外。
只见门外原本空旷的水泥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若是普通民众也就罢了。
可那些人分为两伙。
一伙人俱是黑衣黑裤,由四个身形彪悍的男子领头。身后腰板笔直排列整齐的黑衣人,个个都面色严肃,双目凝神。一股杀伐之气腾空而起,凝而不散。
反观对面另一伙人。
几十个女人随意地站在那,穿得花红柳绿好不热闹。却见她们皆是目露凶光,眈眈虎视。一名白t白裤的高挑女人站在前头,脸上始终挂着难以压制的兴奋笑容,让看了人无端的心里发毛。
乌压压的两伙人,只间隔了一米的距离。彼此不断打量着,现场的气氛颇有些一触即发的紧绷感。
连带着不远处几个来接人的犯人家属也不敢出声。
狱警擦擦脑门上的汗,这大热天的在这里无疑就是等人。闹出这么大阵仗,她已经做好了稍有不慎便提枪抓人的准备了。
可诡异的是。
两方人马分明已经激烈的眼神交战许久了,现场却鸦雀无声。
像是场无声的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