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心动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谁家普通同事是这样又拉又拽的,包括以前拉手,就是顾应州总是做出一些会令人误会的举动来,他才没按捺得住。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两人站在的处境这么不尴不尬,别别扭扭的,绝大部分都是顾应州的原因。
秉持着能甩锅就绝不内耗的原则,陆听安毫不心虚地把错归结到顾应州身上,说话的语气都因为心态的转变而恶劣起来。
“什么怎么了,到家了下车啊。顾sir又困了?还需要我陪你回家不成?”
顾应州被他夹枪带棒得一堵,心里也有一点闷。
他脑子聪明,可此刻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来陆听安的情绪起伏是因为什么。
千言万语到嘴边,都化成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陆听安很是敷衍地哦了声,一边打开车门,在用力挥上车门时,“砰”的一声夹碎了他的声音。
“路上、小心。”
这辆车跟着顾应州不到两年,虽说他的财力要买这么一辆车轻轻松松,可好歹也是跟着自己出了不知道多少趟警的爱车,平时他对这大宝贝也算爱护有加,根本不允许别人这么粗暴地对待。
眼下陆听安这么关,顾应州却一门心思的都是——他生气了?他真生气了吗?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和他真的生气了!
在顾应州非常有限的经验里,心仪对象不高兴,那是需要哄的。那么问题又来了,怎么哄?他用什么身份去哄?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想留下来,想主动沟通一下,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陆听安在抗拒他。
这个认知让顾应州心底发凉,之前积攒起来的底气也少了一大半。
心思不宁地松开刹车准备掉头,刚要加一点油门时,顾应州无意间往仪表盘上一扫,发现了一根上天给他搭的线。
昨天他就发现车子油量不多,本来从白莲岛回来以后他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去加油,没想到查案查了一天,去大朗村的时候还完全忘了这档子事。
这会儿来回开了两趟以后,油量已经见底了,根本不足以他回家或者是回警署。
时间也晚,别墅外面没有几辆出租车经过。
顾应州眸光微亮,立马刹车,摇下车窗朝着外面喊,“听安!”
陆听安才刚刚打开别墅外面的铁门,闻声不耐地转头看过来。
路灯幽幽,照得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顾应州还是看出来他情绪不佳,大概左脸写着“有屁”,右脸写着“快放”。
顾应州也不敢磨蹭,趁着他还没进门大声喊,“车没油了,收留我一晚?”
陆听安听着,火气蹭的一下就冒到了头顶。
之前就用犯困这个理由骗了他一次,现在又编造出第二个理由想要骗他。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一定要让他不断地产生误会吗?
耍他很好玩?
陆听安动了怒,秉着要直接戳穿这人的谎言,大步流星地重回到车边。
“还想骗我,从哪里来麻利地滚回哪里——”去字还没说出来,他就顺着顾应州的手指看到了那见底的油量。
陆听安:“……”
顾应州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用一种可以说是非常无辜的眼神,看向窗外。
这种突然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陆听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