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走在前面的陈大嘴回过头来,瘦却有力的腿直接一脚蹬在了老实男人的肚子上。
老实男人措手不及,哀嚎一声往后栽倒,接着他下意识用手撑地,手上的小宝就被他垫在了身后。
他长得胖,不说人高马大,体重实在算不上轻,小宝跌坐在地,胸口处被他结结实实地压了一下。
陆听安此时占据了小宝的身子,一瞬间不需要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猪肝般涨红着。胸腔里的脏器受到剧烈挤压,跟要炸开了一样,好一会都让他喘不上来气。
老实男人的脊柱被小宝挡了一下,后背却结结实实地从后面粗糙的墙体摩过,疼得他呲牙咧嘴。
“狗棍!你疯了是不是!”
陈大嘴把手上的小含往旁边一丢,在昏暗、满是灰尘的地上找了找后,竟真找到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铁棍的顶端还带着一个弯钩,上面分布着一些斑驳的痕迹,让人不得不多猜这根棍子之前做过什么。
对着老实男的太阳穴做了个挥打的动作,陈大嘴阴森笑道:“你再叫一声狗棍来听听,老子现在就用这根棍子把你脑子勾出来。”
老实男人抖了两下,眼中流露出了恐惧。
“那、那我叫你什么,你的名字叫起来也不好听啊……”
陈大嘴笑得更冷,“我看你就是想死。”
“我错了!”老实男人怕得尖叫起来,“陈哥,以后我都叫你陈哥!”
把小宝拎出来挡在面前,老实男人笑得无比谄媚,“原谅我这一次,你说,这小子怎么办?”
陈大嘴冷哼了一声,这才把铁棍丢到一边。
“先把人丢刑房去,等白少来了再说。”
老实男诧异,“这么点小事还需要劳烦白少?”
陈大嘴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越是小的事才越应该跟Boss汇报,这样Boss才能明白他们是忠心的,并且没有越俎代庖的心思。
再说多绑了一个小孩怎么能算是小事,人在他们这里都是财富,小财也是财,跟他们的业绩相挂钩。
不过这些,陈大嘴才不会跟这个蠢货讲。跟着白少的人可不少,蠢东西越多,他就越有机会往上爬,最后能像四月那样成为白少的左臂右膀……
“赶紧起来。”陈大嘴不耐烦地催道:“带这个小乞丐去洗澡,再梳洗打扮一下,我看着她现在这幅样子就倒胃口,可别让那些个老板看到她这副衰样,那就真成赔钱货了。”
小含被绑着手脚,嘴巴封的死死的,以她短暂的人生阅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本能的恐惧,努力想要挣扎。
老实男人差点没抓住她,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时,想了想还是放下手,在她大腿根处用力拧了一把。
“小贱蹄子老实点,当乞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想想用这副仅存一点价值的身体讨好个老板,说不定以后每天都有饱饭吃了。”
小孩子皮肉嫩,特别是大腿的位置。
小含疼得呜咽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小宝见状也强撑起疼痛不已的身子想去保护她。
陆听安跟小宝感官互通,他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的剧烈疼痛,一边
在心底里吸冷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查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很黑很暗的走廊,特别窄,同时通过陈大嘴和老实男人都有些困难。每隔几米的墙壁低处有一盏声控灯,光线非常幽暗,但是勉强能让人看清楚一些周围的情况。
这条路上一直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是那种湿度太高,墙壁潮湿、发霉、脱落以后留下的霉菌混着生石灰的气味,又隐约有一股土腥气。